‘哀家最近才得知,清昔公主才僅僅是被冊封了一個名號,可實際上還未曾去皇陵叩拜先祖,這於情於理都不合禮法。”太後麵色沉沉,一臉的嚴肅之色:“在哀家看來,我西郡身為禮儀之國,怎麼連這種祖宗傳下來的規矩都能給遺忘。此事必須得提上議程。”
“況且,隻有叩拜了先祖,得到了列祖列宗的同意,才可載入史冊,入得了皇室的族譜。若是皇上真心認可她為公主,自然要按照規矩辦。”
西郡王沒有料想到太後居然會這般說,頓時臉上帶了一分笑意,“朕知道了,確實是朕思慮不周。這便命禮部的官員去操辦此事,一定按照祖宗的規矩辦。”
在他看來,太後如此重視禮法,她親自說要讓楚念昔入皇室族譜,就是對於楚念昔身為西郡公主的認可。
至於太後態度這般轉變的原因,他也沒有去細究。
太後見目的達到,便是起身告辭離開了此地。
近日來,為了忙碌楚念昔叩拜祭祖一事,原本西郡王對於皇後林中燒紙一事就減少了許多關注,將其輕拿輕放,轉而忙碌起了祭祖一事。
這叩拜祭祖的章程可是要比起當初那冊封公主的儀式章程隻多不少。
雖然並不需要再度繞城一圈讓百姓瞻仰,但是這族譜史冊的章程,出行皇陵需要帶的守衛,還有相應的禮儀彩排,需要準備的宮裝……
諸如此類,需要花費不少功夫。因此宮內一時忙碌了起來。
時間很快的便是過去,轉眼之間,就到了叩拜祭組的那一日。
楚念昔一大早便是起來,被宮女套上了繁複而又厚重的宮裝,裏裏外外層層疊疊的將她裹了好幾層,光是係帶便是有五六個宮女前來幫忙。
隨著最後一多楚念昔扶著沉重的頭冠上了轎攆,一行人被軍隊護衛著,浩浩蕩蕩的前往了皇陵。
轎攆落下,楚念昔依照祭祀所說的,朝前走去。前方不遠處被擺上了一方矮桌,桌子上麵放著各總各樣的祭品和瓜果。
按照儀式章程,今日所有的皇室成員皆是到了此處,站立在兩側。
身前不遠處則是站著主持這場儀式的祭祀。他手中拿著一卷長長的卷軸,仿佛念經一般高聲的誦讀著其中的內容。
“壬辰之夏,鬥指東南,惠風和暢,天清氣暖。龍崗巍巍,蘇水潺潺,祥雲瑞靄,鸞鳳翩翩。
緬追先帝,焚香祭奠。有女名為楚念昔,冊封為清昔公主,今日認祖歸宗……”
楚念昔聽著祭祀將這繁雜的禱文給念完,接著祭祀忽然抬手,一旁的宮女端上來了一個小蒲團。
楚念昔知道,這一會兒應該是要行跪拜之禮了。
一旁的西郡王臉上帶著柔和的微笑,目光注視著她。
她雖然厭煩這些繁文縟節,但是這也是西郡王的一片好心,想要讓她的名分更加名正言順。
楚念昔皺了皺眉頭,正要提起裙擺跪下,忽然從一旁的皇室人員坐在的人群當中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打斷了她想要下跪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