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瞪大了雙眼,雙目無神的注視著前方。
自己和北途立刻衝上前去,想要捂住她肚腹上的傷口,卻是怎麼也堵不住傷口處不斷湧上來的血跡。他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最終,沒有等到太醫前來,母後就已經闔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了。
這一睡,便再也沒有醒過來。
“……當年之事的真相,便是這樣。”
楚念昔和沐風吟二人聽了薛南空的話,心中具是五味成雜,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此刻無論說什麼話,都顯得蒼白而又無力。
眼前的一切線索都已經合上了。當時皇後為什麼突然匆忙下葬,為什麼連一整個宮中的宮女全都給皇後陪葬,沒有留下一個活口。所有的疑問,都得到了解答。
當年之事的真相,居然是這般慘烈。
薛南空苦笑了一聲:\"自從那一日起,我就立下了誓言。我此生,再也不動用內力。\"
“這件事……並不是你的錯,也並不是你害死了你的母後。”楚念昔緩緩開口,“你不過是為了救他而已。”
“謝謝你三生。可是事實就是,若不是因為我,母後也不會死。”
薛南空歎息了一聲,這罪惡感已經壓了他許多年,他不可能放下,更是不可能開解自己。
一聲三生讓楚念昔一愣,那久違的感覺頓上心頭。想著以前南空叫自己三生時,那神采飛揚的樣子,與現在的那一臉哀戚,讓她心中也不是滋味起來。
沐風吟的臉上也是沒有一絲笑意,他擰了擰眉心:“因此你之後便是假死,然後離開了西郡?”
“是的。”薛南空點了點頭,語氣帶上了幾分歉意:“對不起,皇叔。沒有告訴你這件事。”
他當時,是真的已經在西郡待不下去了。
這裏的每一草每一木都在提醒著他,他犯下的過錯。若是再繼續呆在西郡,他可能會瘋掉。
沐風吟沒有說什麼,隻是也歎了一口氣,“你不該什麼事情都一個人藏著。”
楚念昔看著薛南空的臉,忽然想起了什麼:“我之前看薛北途,便一直覺得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莫非這幾日,在宮中我遇到的一直就是你?”
薛南空抬起頭有些驚訝的看著楚念昔,沒想到她居然也有所察覺:“確實是如此。有了北途的身份作為掩護,我做事情也方便一些。”
“我此次也是查清楚了當年給我母後下毒的人,之前道士做法,說我母後有冤屈,要作孽之人親手給她燒紙,這怨念才能消除。因此我也一直在等著這一刻,趁著她身邊沒有侍衛在,獨自一人前來的時候殺了她。”
“隻是可惜。”薛南空回想起當時。
他的劍刃已經距離那個該死的女人隻有那麼一點距離,就能夠穿透她的胸口,殺了她為他的母後償命。
他不由得攥緊了拳頭:“該死,明明就差那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