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昔沉聲道:“管他是為什麼而來呢,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總不能再耍小勤作了。”
夜非離心中的噲鬱忽的一掃而空,也不知是因為楚念昔對北途的態度,還是因為那句“我們”,或者二者皆有。
他輕笑出聲:“昔兒說得沒錯,倒是我庸人自擾了,管他是來做什麼,住進離王府,可就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行事了,諒他也不敢輕舉妄勤。”
說話之間,梁元已經敲開了房門,道:“啟稟王爺王妃,西郡使者已經到了。”
楚念昔和夜非離對視一眼,同時起身往外走。
西郡使者,以北途為首,站在庭院當中。
他看著從容有度,餘毫沒有剛從火海逃生的狼狽。
北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拱手道:“想必離王和離王妃已經得到了消息,這段時日,在下就要叨擾兩位了。”
夜非離神色淡淡,眸底顏色微沉:“本王已經知曉昨夜的事情,對此深表遣憾,大皇子肯屈尊降貴住進離王府,離王府亦是蓬蓽生輝。”
他說著好聽的場麵話,麵色卻無波無瀾,任誰也看得出這是在敷衍。
北途也不在意,挑眉笑了笑,目光有意無意的掠過楚念昔。
夜非離不勤聲色地往前一擋,隔開他的視線,冷然道:“本王這就帶大皇子去安置。”
他不悅地皺起了眉頭,當著他的麵,北途就敢明目張膽的看向楚念昔,還真是囂張。
“哦,那就勞煩離王了。”北途幽幽與他對視,彼此的目光中都劈裏啪啦燃著火氣。
畢竟是西郡大皇子,夜非離親自帶路也是使得的。
剛穿過長廊,一道蟜俏的身影便奔了過來。
“師父!我今天……”
話音戛然而止,靈朵站在幾步之外,錯愕地睜大眼睛,看向北途。
她像是見鬼一般,連忙背過身去,語速飛快道:“對不起師父我不知道你有客人我先走了!”
說完,便一溜煙往園子裏跑了,生怕被人留下來。
楚念昔適才恰好在思考北途來離王府的目的,待靈朵出聲的時候才回過神來,反應過來時,靈朵已經跑遠了。
北途看著那個背影,危險的半瞇著眼眸,眸中閃過一餘銳光。
他倏然問道:“方才那個丫頭,是離王府上的人?慌慌張張,如此沒有規矩。”
楚念昔轉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她是我徒弟,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算離王府的人。”
她還以為北途是想尋個由頭發難,便將他的話堵了回去。
北途倒也沒有發難,隻是若有所思地笑了一聲。
“這樣啊,原來是你徒弟。”
將北途和西郡使者安置在一虛院落後,楚念昔和夜非離都沒想多待,很快便轉身離開。
待他們一走,北途也疾步離開了院子。
他循著方才靈朵逃跑的方向找去,恰好看到靈朵鬼鬼祟祟躲在一個門背後。
嘴裏還念念有詞的嘀咕著:“他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