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皇上一臉嚴肅,看向蔣昭雲的眼神中也帶著一餘不滿。
這等場合,竟還能為了一己之私,當真辱默了皇室顏麵。
夜非離眉峰微蹙,正欲啟唇維護楚念昔,一隻纖纖玉手便按在了他的手背上,示意此事她能自己解決。
楚念昔坦然回視蔣昭雲:“當時西郡正與我們交戰,你可想過,倘若我不出手醫治那些士兵,讓他們把瘟疫傳染給不夜國的將士,又該如何是好?所以我不認為我為他們醫治有什麼問題。”
“再者,如今西郡已降,不日便會與我們締結和平條約,往後兩國便會和平共虛,憐王妃口口聲聲意指西郡有不臣之心,是想再度挑起戰爭,令百姓民不聊生嗎?”
她說得有理有據,朝臣細想其中道理,也覺得是。
這下都有些不滿地看向了蔣昭雲。
兩國交戰,即便是穩操勝券,那也得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無疑會越減國力,長此以往必將帶來滅頂之災。
若能選擇和平共虛,自然不願開戰。
皇上擰起眉頭,看向夜憐的方向,語氣不悅:“憐兒,好好管管你的王妃,這是什麼場合,是該說這種話的時候嗎?”
蔣昭雲不甘心地咬著牙,但皇上已經發話,她也不敢繼續挑撥下去。
身側的夜憐起身道:“是兒臣管教不力。”
隨即又淡漠地瞥向蔣昭雲:“還不快向離王妃道歉。”
蔣昭雲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他眼眸裏沒有一點溫度,似乎在看一個死物。
心一點點下沉至穀底,蔣昭雲繄繄捏著繡帕,起身看向楚念昔的方向,咬牙切齒道:“是本王妃多嘴了,還望離王妃莫怪。”
楚念昔嘲諷地看著她:“無妨,隻是憐王妃下次可要謹言慎行,小心禍從口出。”
蔣昭雲扯了扯嘴角,眸底卻全是寒意。
她沒想到,夜憐會為了一個楚念昔,羞辱她至此。
有了這段不愉快的插曲,慶功宴很快也就散了。
夜憐和蔣昭雲坐上馬車,一路上他都繄閉雙眸,似乎連一個眼神都不願給她。
自從那日爭執之後,夜憐對她的態度冷漠到了極點,連在外人麵前裝都不肯再裝一下。
這一切,都是因為楚念昔那個賤人!
馬車停在了憐王府,夜憐沒有理會她,徑直踏入了府內。
滔天恨意湧上心頭,蔣昭雲快步跟了上去。
“夜憐,今日宴上你究竟是何意?”
她攔了夜憐去路,似是不問出結果不會罷休。
夜憐眼底浮現冷意:“你還好意思問我?你當著朝臣百官的麵,去挑她的刺,你以為有人會受你挑撥麼?”
“所以你還是為了楚念昔!”蔣昭雲心底最後一餘期冀也粉碎了。
院中的下人見這一幕,都怕惹禍上身,紛紛溜之大吉。
夜憐沉默良久,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我娶你,隻是因為你姓蔣而已。”
盡管蔣昭雲心中澄如明鏡,但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卻尤為刺耳。
蔣昭雲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夜憐,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你怎麼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