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董旺春前腳剛走,警方的人後腳就到,未免太巧了些。
夏傾沅回想沈奕舟的神情,有些回過味來。
看樣子,是謝梓意知道白允禮已經失勢,想要利用他做最後一搏,來達到拆散謝達和董旺春的目的,以求做回自己的千金大小姐。
隻是,可惜了,謝梓意依舊聰明反被聰明誤。
她這樣做,隻會讓謝達對她更失望。
且不說董旺春用了什麼辦法讓謝達幫她擺脫了她的養父,隻衝謝達在知道她的過去還選擇接納她這一點,謝梓意就不可能輕易攪黃得了他們結婚的事。
警察在董旺春後一步趕到,說不定就是沈奕舟故意賣給謝達的人情,而這個人情謝達又恰好願意接受。
董旺春真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讓她傍上了謝達。
夏傾沅唇角微勾:“有好戲看了。”
馮婉不解:“你是指謝梓意和董旺春?”
關於她們兩個三天兩頭在大院裏上演的戲碼,她可是看膩了。
夏傾沅也不否認:“看著吧。”
於是,就在兩分鍾後,從白允禮家裏傳來他歇斯底裏的喊聲:“你們不能這樣抓我!我要見靳委!”
沈家與白家距離不過三四十米遠,這樣的動靜,引得在沈家道賀的客人忍不住出來觀望。
不一會兒,白允禮就被兩個警察押著出來。
他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胡子拉渣,襯衫皺在一起,腳步踉蹌,半點沒有往日的意氣風發。
跟在他身後出來的,是紅著眼眶的謝梓意和神色不自然的董旺春。
年輕警察先是鄙夷地推著白允禮走了一步,道:“什麼時候了還指望靳委?他都自身難保了。
你們師徒倆啊,就等著在裏麵團聚吧!”
聞言,白允禮的臉上忽然失去了血色,慘白一片。
他瞪大了雙眼,像是極難接受這個事實。
就在他被押著上車時,猛然清醒過來。
他回過頭,一把抓住跟在後麵的謝梓意:“梓意,你快回去求謝廳,讓他幫幫我!”
謝梓意此刻隻想與他劃清界限,並且巴不得他死在牢裏,怎麼可能會幫他?
但這麼多人在場,說不定謝達也在人群中看著她,她自然不能當著大家的麵翻臉,她要塑造一個受害者的形象。
於是,她先是往一旁的警察身邊一躲,然後怯怯道:“允禮,我爸爸一輩子廉潔奉公,是不可能幫你的。
你進去以後努力改造,爭取早日出來。”
說罷,還故作傷心地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
謝梓意的行為惹得一旁的董旺春直犯惡心。
剛剛她使人叫她過去,說是有關她養父的事情。
哪知道去到後,竟是想要對她下藥,扔上喝醉了的白允禮的床上。
真的是好歹毒的心思!
要不是這幾位警察同誌來得及時,她恐怕就交待在這裏了。
白允禮聽得謝梓意這麼說,氣得一腳就朝她踹了過去:“你這個賤人!晦氣!”
“啊!”謝梓意痛呼一聲,順勢倒在了地上。
白允禮還想再補上一腳,已經被警察拉開了去。
他罵罵咧咧地被押上了車,還不忘威脅謝梓意:“你不去找謝達就給我試試!”
謝梓意坐在地上,聞言害怕地縮了縮脖子。
她眼角的餘光注意到謝達正往這邊過來,她立即低下頭,正好露出她被白允禮打得青紫的脖子和肩膀。
哪知,謝達隻是在她麵前停留了一秒,就朝著她身後走去。
她聽見謝達問董旺春:“小董,你沒事吧?”
董旺春立即裝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搖搖頭:“我沒事。”
她低頭看了眼謝梓意:“隻是梓意她……”
欲言又止,眼中卻滿是控訴和無奈。
謝達歎息一聲,對一旁的警察道:“警察同誌,如果需要我們配合工作的,隨時傳喚便是。”
年輕警察立即正色道:“我們可能需要謝小姐協助調查。”
說罷,有些為難地看著謝達。
謝達了然,點點頭:“你們隻管按程序辦事就是。”
謝梓意聞言,抬頭哀求地喚了一聲:“爸爸!”
謝達看向她,眼中或許還有慈愛,但更多的是痛惜和淡然:“梓意,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不管結果如何,你都要自己咬牙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