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伯韜隻好掛斷電話,靜靜坐著。
越坐越煩躁,錢伯韜幹脆出去轉轉。
他的腿還沒有完全好,便由司機開車,帶他去了街上。
錢伯韜想買一些嚴七七喜歡的西洋蛋糕,送給她。
車子停靠在路邊,錢伯韜本想去對麵的咖啡廳,打包一些,可落地窗前,他看到了很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嚴七七。
嚴七七對麵,坐著一個油頭粉麵的男人,約莫二十三四,頭發抹的黑亮,戴著眼睛,文縐縐的模樣,有些油膩。
男人正侃侃而談,但嚴七七顯然心不在焉。
她仿佛感受到錢伯韜灼熱的視線,轉頭,和錢伯韜四目相對。
錢伯韜抬手,想打招呼。
嚴七七的臉,卻很快別開了。
她跟對麵的男士,說了些什麼,兩個人便從咖啡廳離開。
錢伯韜意識到,嚴七七這是在躲著他。
他拄著拐杖,徑直走向咖啡廳門口,將人攔住,“七七。”
嚴七七腳步頓住,向男人身後躲了躲,垂眸輕聲叫道:“六哥。”
她眼神有些閃躲。
錢伯韜更加確定,她是在躲著自己,他直視著她,問道:“我是不是哪裏惹你不開心了。”
嚴七七咬牙,下意識否認道:“沒有。”
“這個人是誰?”錢伯韜指著那個小白臉。
沒等嚴七七說話,小白臉滿臉不善道:“我是七七的相親對象,你想幹什麼?”
“相親...對象?”錢伯韜愣住。
嚴七七眼底有水光,她聲音發顫道:“六哥,我們先走了。”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般,轉身離開。
錢伯韜怎麼可能讓她走。
他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拉住嚴七七,急忙道:“我們聊聊。”
嚴七七排斥地甩開,“沒什麼可聊的了,你還是找文裴晨去聊吧。”
錢伯韜錯愕,手上依舊抓著她不放,“你把話說清楚。”
“我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不是喜歡文裴晨嗎,你去找她啊,還來找我幹什麼?”嚴七七抗拒地用力掙紮。
旁邊的小白臉想過來橫插一腳,卻被錢伯韜的隨身保鏢,給逼退到一旁。
那小白臉見勢頭不對,轉身就跑了。
挺沒骨氣。
嚴七七眼睛淚汪汪的,手上甩不開,她隻能背對著錢伯韜,肩膀一聳一聳的。
好像在哭。
錢伯韜安撫她,“七七,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先跟我上車,我們好好聊聊,可以嗎?”
嚴七七轉頭看向錢伯韜,眼眶紅彤彤的。
錢伯韜也看著她,耐心等待著她的回應。
半晌,嚴七七才輕輕點了點頭。
她隨著錢伯韜,坐上車。
司機和保鏢都在外麵候著。
第一句話,錢伯韜就問:“你突然提文裴晨,是什麼意思?”
嚴七七耷拉著腦袋,哽咽道:“六哥,你不用再騙我,我知道,你喜歡的是文裴晨那樣的,你根本不會喜歡我,我以後不會再糾纏你。”
“是誰告訴你,我喜歡文裴晨?”錢伯韜覺得莫名其妙。
嚴七七很生氣地瞪大眼睛道:“你第一天住院的時候,文裴晨說,你心裏麵有她,她還親了你,是我親眼看見,親耳聽到的。”
錢伯韜無奈道:“文裴晨說我心裏有她,你就信?”
“可是她親了你。”嚴七七理直氣壯,一臉不開心。
“我可以跟你解釋。”錢伯韜歎氣,“當時你跟著桐姐去了然姐的病房,中途文裴晨突然來了,我趕不走她,她坐下的時候,突然就親了我,還說出那番話,我當時根本沒反應過來,之後沒過幾分鍾,我就把她趕走了。”
“什...什麼?”嚴七七聽得一愣一愣的。
錢伯韜耐心解釋道:“或許你當時進我病房的時候,被文裴晨看見,她故意做給你看的,就是想讓你離我遠一點兒。”
看著嚴七七呆呆傻傻的模樣,錢伯韜不由得捏了捏她的臉,“聽清楚了沒?”
“也就是說...”嚴七七沒有焦距的眸光,漸漸亮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