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錢伯韜渾然不在意的模樣,文裴晨垂下頭,緊緊攥著手,“你不怪我嗎?”
“不怪了。”錢伯韜目視前方,“對了,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去。”
文裴晨有些窘迫,“我回滬城的途中,錢讓人給偷走了,我沒有錢,也沒有房子。”
所以她走投無路,就隻能像以前一樣,去勾引有錢的男人。
誰知道那男人竟然是個懼內的。
被他妻子發現他們的奸情之後,他把所有的過錯,全都歸咎到她身上。
他妻子找人,多番圍堵她,她這幾天,差點兒熬不下去。
錢伯韜側頭看了她一眼,“我去給你找家旅館,先去住著吧。”
文裴晨不想住旅館,她想跟錢伯韜回家。
她捏著手指,可憐兮兮道:“伯韜,我知道錯了。”
話落,錢伯韜將車,停在了路邊,“下車。”
文裴晨不肯下車,而是哭道:“我以前不知道你的好,現在我真的後悔了,伯韜,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若說方才是對文裴晨無感,那現在,又多了幾分厭惡。
錢伯韜覺得,文裴晨還是死性不改。
他很冷漠地拒絕了,“我不會跟你在一起,下車吧。”
“求求你,我現在隻有你了。”文裴晨流淚的時候,眼眸水汪汪的,多了幾分無辜感。
從前的他,就是被這樣的她,給迷惑住了。
錢伯韜淡淡問道:“從你跟我在一起,到分手,再到現在,你跟多少個男人睡過?”
文裴晨自己都數不清楚,她唇顫抖道:“伯韜,你這是嫌棄我身子髒了嗎?”
錢伯韜扭頭,很認真地看著她,“我不嫌棄你身子髒。”
“那我們...”
“我是嫌棄你,心裏髒。”
文裴晨更加委屈,豆大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流,“你這是什麼意思?”
錢伯韜不再看她,“你若是為人清白老實,我念舊情,也許會多幫襯你一些。但現在,你似乎一點兒都沒變,下車吧,我把你送到旅館裏,我就走,別讓我趕你。”
文裴晨衡量著利弊,隻好下車。
錢伯韜給了她一些錢,“先湊合找個地方住吧,以你的條件,去歌廳或者舞廳,都能養活自己。”
“伯韜,我...”
文裴晨還想說些什麼,但錢伯韜的車,已經開走了。
她委屈的視線,一瞬間恢複清明。
現在的錢伯韜,好像不一樣了,而且據說,他現在很有錢。
文裴晨不想錯過錢伯韜。
她捏了捏拳頭,目光直直地看向車尾,直到車從拐角處消失,她才拿著錢,進了旅館。
一個小插曲過去,錢伯韜並不把此事放在心上,他處理完生意上的事情,在家美美睡上一覺。
第二天,嚴七七來了,還拎來了很多糕點,和錢六爺,正坐著談笑風生。
錢伯韜偷聽了一會兒。
他發現,嚴七七並不是那種單純被驕縱的女孩子,她很有學識,也很有修養,還有平常女孩子沒有的活潑和機靈。
“小六回來了,正好,你們年輕人聊。”
錢六爺很有眼力,把空間留給了他們兩個人。
嚴七七打招呼道:“六哥,早啊,我帶著糕點,來找你玩,你今天忙不忙。”
雖然嚴七七跟自己表明過心意,但錢伯韜並不覺得心理上有負擔,他笑著坐下,“不太忙,你來得正好。”
“嘿嘿,那正好。”嚴七七一臉神秘,“你看看這餅幹,特別好。”
錢伯韜看到那精致的外包裝盒,詫異了一會兒,“我沒在滬城見過這種包裝,從哪裏買的?”
“你先打開看看,我再告訴你。”嚴七七一臉神秘。
錢伯韜隻好拆著繩子打開,碎成一塊又一塊的餅幹,映入眼簾,有的地方,還黑漆漆的,好像是糊了。
他狐疑道:“這...”
“六哥,這是我花了好幾天時間,親手給你做的餅幹。”嚴七七托著下巴,“之前你給我做飯吃,這次我就報答你,親手給你做餅幹。雖然外觀不太好看,但是我嚐過,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