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司然的情況有些糟糕。
女人生產後,身子是最虛弱的時候,夏珍珍抱走孩子,差點兒將孩子從窗戶上扔下去的事情,給了冼司然很大的刺激。
她昏睡了一天一夜。
薑嘯恒不敢合眼,就這麼看著她。
而後,病房門被推開,薑嘯恒轉頭一瞧,是華西亭來探望冼司然。
“她還沒醒嗎?”華西亭小聲道。
薑嘯恒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還沒有,坐吧。”
他拎出一張椅子,輕輕放在華西亭麵前。
華西亭袋子裏,裝著幾個檸檬,他把東西遞給薑嘯恒,“這個,或許能管用。”
薑嘯恒突然想笑,連醫生,都不能讓冼司然那麼快醒過來,檸檬有什麼用?
見薑嘯恒不接,華西亭起身叫住外麵的護士,他給了幾塊大洋,“麻煩你把這個檸檬榨成汁,再端進來。”
囑咐完,華西亭再次進入病房,他忍著不去看冼司然蒼白的麵色,盡量將注意力放在薑嘯恒身上,“我剛看過孩子的,男孩像你,女孩像司然,都起名字了嗎?”
薑嘯恒道:“沒有,等著司然醒過來,給他們再起名字。”
“挺好,母親給起名字,挺有意義。”
說著話,門被敲響,護士把榨好的檸檬汁端進來,看這顏色就很酸。
華西亭問:“放冰糖了嗎?”
“按您的意思,放了一些。”
“多謝!”
接過護士遞來的檸檬汁,華西亭轉手把杯子遞給薑嘯恒,“可以少喂一些。”
薑嘯恒將信將疑,他自己先用勺子喝了一口,等了五分鍾,沒什麼事後,他才喂給冼司然。
華西亭也不惱,隻是擔憂地看著冼司然。
小半杯溫熱的檸檬水下肚,薑嘯恒等了片刻。
冼司然的手指,動了動。
“好像要醒了。”華西亭勾了勾唇角。
薑嘯恒表情複雜,“你怎麼做到的。”
明明,他才是冼司然的丈夫,為什麼華西亭表現的他還要了解司然。
煩躁感湧上心頭,薑嘯恒眉心輕蹙起來。
華西亭笑了笑,“我覺得你不會想聽的。”
以前,華西亭很避嫌,從來不會這樣和薑嘯恒講話。
甚至薑嘯恒在的時候,他都不會輕易來看冼司然。
薑嘯恒猜測,應該是華西亭知道了些內幕,正在向他表示不滿。
若以前,薑嘯恒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
可他現在,理虧。
薑嘯恒啞口無言,慢慢的,冼司然漸漸醒來。
華西亭叫來醫生,醫生檢查了一下,說沒什麼大礙,好好養著便可。
醫生離開時,冼司然混沌的大腦,才清醒幾分,她猛然想到孩子,迅速起身,“孩子呢?”
薑嘯恒安撫道:“孩子沒事,阿爸那邊已經找了乳娘和傭人照顧著,你別擔心。”
冼司然用力呼吸著。
華西亭看著她憔悴的樣子,心裏止不住的難受,“司然?”
聽到有人叫她,冼司然抬頭,目光怔然,“亭哥,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女人生孩子,是大事。”
薑嘯恒攙扶著冼司然躺下,“喝水嗎?”
這時,冼司然眸色冷了下來,“你出去。”
薑嘯恒動了動唇。
冼司然突然激動起來,“你當初不肯聽我講話,固執己見,非要將夏珍珍放走。你舅舅的命倒是沒事,我的孩子,差點兒被夏珍珍摔死,你走,我不要看到你,你走啊!”
她用力推搡著薑嘯恒,精神有些失控。
一直候在外麵的醫生,趕緊跑進來,急忙道:“少帥,您先出去吧,這裏我會安排專門的護士照顧,孕婦產後虛弱,方才又受那麼大刺激,現在不能再折騰了,不然少夫人身子骨熬不住啊。”
冼司然躺在床上,臉色漲紅。
沒辦法,薑嘯恒隻得離開。
薑嘯恒不在這裏,華西亭再待下去也不合適,便道:“司然,我改天回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