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司然趕緊安撫說:“當時那種情況,薑嘯恒也實在沒辦法,他舅舅一直以死相逼。也是我太膽小,草木皆兵,不全怪薑嘯恒。”
司麟上下打量著冼司然,見冼司然精神和身體都還不錯,他心裏的氣就沒那麼大了。
隻是自家妹妹被欺負,他的氣,怎麼都咽不下去。
瞧著司麟的臉色,冼司然就知道他存了什麼心思,故而道:“大哥,你不要找薑嘯恒麻煩。”
“怎麼,情深深啊,現在還想替他說話?”司麟怒其不爭,“你越替他說話,我就越想揍他。”
冼司然:“......”
葉姝桐適時道:“司少帥,我身為局外人,也說兩句,司然難受,薑少帥也難安,夫妻二人難免存在矛盾,但本質上,他們感情還是不錯的,所以咱們作為旁觀者,就算要插手,也不能太過,否則也隻會給他們夫妻倆添麻煩。”
司麟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一想到薑嘯恒,他就拳頭癢癢。
心下微動,司麟笑了笑說:“葉小姐說得不錯,我受益匪淺。”
冼司然看司麟這模樣,就不是受益匪淺的樣子。
司家人不吃虧,她這個大哥,估計一萬個心眼子。
她不得不變相提醒說:“那就好,總歸是一家人,如果你真因為我和薑嘯恒鬧矛盾,祖父和薑督軍那邊,我也不好交代。”
司麟唇微扯,“放心,我不會讓你難做。”
他又詢問了冼司然的身體狀況,再三確認沒事後,便離開。
從葉姝桐的家裏出來,司麟沒回自己在滬城的別館,而是直接去了滬城軍政府。
他的身份比較特殊,副官卸了他的槍,讓他在外麵等了一會兒。
司麟靜靜坐著等待。
而後,副官把他迎進會客室。
薑嘯恒抬眸,和司麟四目相對。
兩人明明沒說話,視線交彙中,卻危險得可怕。
副官趕緊溜了。
房間裏,便隻剩下薑嘯恒和司麟兩個人。
薑嘯恒知道司麟是來幹嘛的。
司麟知道薑嘯恒知道自己是來幹嘛的。
二人心照不宣。
司麟似笑非笑地坐在椅子上,說道:“不請自來,不會不歡迎吧。”
“你是司然的大哥,論親,我也得管你叫一聲大哥,怎麼會不歡迎。”薑嘯恒放下筆,同樣皮笑肉不笑。
司麟垂眸,喝了口茶,“聽說你現在孤家寡人一個?”
薑嘯恒麵色不變,“我有太太,有孩子,孤家寡人,說的是你自己吧。”
“是啊,我沒太太,沒孩子,所以不知道太太被自己氣得離家出走的感覺。至於孩子,好像毛毛不是你親生的吧。”司麟故意用刀子,往薑嘯恒心上戳。
薑嘯恒笑容僵硬,“你若是想找茬,別耍嘴皮子上的功夫,跟個長舌老太太似的,不如回鄉下養老。”
“不然練練?”司麟挑眉。
這,就是他的來意。
薑嘯恒最近壓力也挺大,需要一些事情發泄,求之不得。
兩人相約,一起來到了訓練場。
脫下外麵的鐵灰色軍裝,兩個高大健壯的男人,相對而立,像狼一樣的視線,鎖定在對方身上。
副官一聲令下,兩人像狩獵的野獸,像對方衝出去,你一拳我一腳,除了不打臉,拳拳都落到實處。
二人不分伯仲。
隨著眾人的歡呼,和時間的推移,司麟漸漸落了下風。
薑嘯恒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他癱坐在地上,疼得痙攣。
本就不是什麼你死我活的爭鬥,薑嘯恒點到為止,他衝司麟伸出手。
司麟握上去,利落起身,勾唇笑道:“身手不錯,倒是我小看你了。”
“你也不錯。”
薑嘯恒打得暢快,鬱氣消散。
司麟算是替司然,打了薑嘯恒幾拳,心裏也舒坦了。
二人便回了薑嘯恒的辦公室,談正事。
中午的時候,司麟要安排薑嘯恒一起吃飯。
薑嘯恒淡定道:“去葉姝桐那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