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兒,那個小娃娃真的是你的師父嗎?”潁王妃最先開口。
江衍鄭重的點頭,看著她認真道:“師父並非凡人,還請母妃多加照料。”
“不是凡人?”潁王妃愣住,“難道是神仙?”
方才那小娃娃雖然沒出手,可抱著她的那名婦人以及她抱著的那隻兔子可不簡單。
“我也不知師父身份,但她的確不是凡人。”江衍搖頭,而後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江鶴洲已死,潁州即將大亂,兒子想問問母妃,您是想繼續待在這裏,還是想跟兒子離開?”
潁王妃早就對潁王沒感情了,剛才親眼見他化成灰燼,她心中也沒有悲傷,隻有痛快。
忍了這麼多年,本以為要抱憾而終,誰知兒子竟然認了個厲害的師父,一露麵就把江鶴洲和馬順意這對狗男女挫骨揚灰了。
腦中思緒萬千,潁王妃很快就平複好了情緒,斟酌後開口道:“如今天災頻發,各地也不太平,潁州暫時還是安全的,而且潁王府跟朝廷關係不錯,隻要你繼任潁王,再收攏江鶴洲手下有本事的部下,我們在這裏會比去外麵安全。”
她怎麼說也出身王室,眼界和見識都是不缺的,就眼下的形勢,待在潁王府才是最安全的,而且如今有江衍那個神秘的師父在,他們的安全就更多了幾分保障。
江衍聞言,沉思了片刻後點頭,“母妃所言甚是,還請母妃將師父等人安頓好,兒子先去潁州軍中找人。”
他說完就起身,徐老大連忙跟上,潁王妃揚聲道:“衍兒,一定要多加小心。”
江衍頭也不回的走了,不過他出了書房還是拐去了他的院子,打算離開王府前再跟唐沁鈺見一麵。
書房中,潁王妃對藍嬤嬤吩咐道:“嬤嬤,府中的事就交給你了,今日之事不可傳出去。”
藍嬤嬤領命,“奴婢明白。”
她腳步匆匆的離開。
這事兒應該還沒傳到府外,必須趕緊將府中下人召集在一起好好敲打一番。
書房中還有幾名管事和幕僚,潁王妃分別吩咐了事情就讓他們下去了。
等人都走了,書房裏便隻剩了潁王妃自己。
她看著書房牆上那副雄鷹展翅的畫,扯出一抹諷刺的笑。
當年江鶴洲雄心萬丈,在新婚情熱之時隱隱對她透露,想要問鼎龍座的宏圖大誌。
可惜啊,自從馬順意這個女人出現以後,什麼宏圖大誌,都比不上美人在懷。
外人隻道潁王瀟灑如初,卻不知,遇見馬順意以後的潁王,早就不是當年的潁王了。
潁王妃將書房牆上的裝飾全部取下,隨手扔在角落,而後坐在書桌前,親手研磨,很快就寫了一封字字泣血的奏折,上書請求朝廷讓江衍繼任潁王。
潁王妃輕輕吹了一下紙上未幹的墨跡,眼底平靜卻目光熾烈。
她很清楚,這隻是做給別人看的,不管如何,潁州隻能交給江衍。
江衍的院子裏,唐沁鈺是最先安頓下來的,她的屋子就在江衍的寢室旁邊,是除了江衍的寢室外最大的房間。
“小王爺來了。”
門外有人喊了一句,下一刻唐沁鈺就看見江衍走過來,恭恭敬敬的跪在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