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伴隨著一陣淒慘的尖叫聲,一個瘦削清秀的身影猛地一下從床上彈起來,少女瞪大眼睛,喘著粗氣,就好像剛剛經曆了什麼極其恐怖的事情一般。
“小錦?”
“啊!!”突然有人觸碰到她宛如驚弓之鳥一般的顏錦瞬間彈開,下意識的往床內側挪,直到再看清眼前人之後才終於緩和了一點情緒,大大的眼睛的裏是滿滿的恐懼。
“阿...阿娘?”
“小錦,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做什麼噩夢了啊?”站在顏錦麵前的是一個看上去十分年輕的女子,外麵的人一眼看來都會以為這是誰家未出閣的姑娘,其實不然,麵前的人已經四十歲兩個孩子的母親了。
這是他們幽穀中人的一個相對來說與外界不同的點,幽穀中人,無論男女,在成年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容貌都會維持在一個不變的狀態之下,這種狀態不出意外的話可以維持到50歲左右的時候才會在麵相上顯現出來。
看著麵前的阿娘,明明不久之前自己還在與狼群殊死搏鬥,怎的一瞬間就回到了幽穀?而且...幽穀不是已經被摧毀了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著自家寶貝女兒的麵色阿娘更加緊張了,“小錦,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需要娘去給你找大夫嗎?”
彼時顏錦才反應過來,打量著四周,的卻是昔日幽穀自己的房間沒錯。
\\\"沒...沒事。\\\"顏錦咽了咽口水,“阿娘,我就隻做了一個特別可怕特別可怕的夢,一時之間沒有緩過來而已。”
“夢?”阿娘十分的驚訝,最後抬手輕輕的拍著顏錦的背“可以跟阿娘說說是什麼夢嗎?”
顏錦咽了咽口水,勾起嘴角看向母親:“阿娘不用擔心,我沒事。”
“那好吧,你先躺一會,要不今天的出穀替那個昏迷不醒的姑娘采買藥材的事情就交給你兄長就好了。”
采買?顏錦想起來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現在應該是回到了過去。
那時候,她跟兄長一起出去遊玩,回來的路上在幽林當中撿到了一個渾身是傷的人,然而就是這個人,不僅害得他們家園盡毀,還引的他們兄妹鬩牆,可以說是十惡不赦了!
“我沒事!阿娘,我可以去!”
“真的嗎?你的身體可以嗎?”阿娘擔憂的說道,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明明不舒服但還是要強撐著。
“阿娘,你就放心啦,我這一次出穀一定不會四處瞎跑瞎玩的,保證完成你和父親交給我們的任務。”顏錦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開口道。
“那好吧。”阿娘見狀也不在多說些什麼,自家女兒一直是一個有主見的人,他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阻止,“那你可要抓緊哦,晚了就來不及了。”
阿娘說罷之後就離開了房間,顏錦整個人瞬間宛如脫離一般倒在床上,那被野狼撕咬的痛感仿佛還在影響著她身體的每一寸發膚。
痛,實在是太痛了,被野狼咬實在是太痛了,也不知道在自己失去意識之後會發生什麼?估計是被那群野狼們分而食之了吧。
也不知道顏軻再知道了自己的事情之後會不會有一絲後悔,後悔他曾經那麼決絕的為了別人放棄了他的親妹妹?
在用最短的時間理清思緒後,顏錦才起身洗漱一番之後來到了吃飯的地方,重新踏上了熟悉的土地,熟悉的路途,顏錦心中五味雜陳,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她現在的心情。
果不其然,顏錦一出現就聽見了那個熟悉的戲謔聲,“喲,我們大小姐終於舍得起床了,昨晚這是幹什麼去了?”
顏錦看過去,是父親,上一世的時候幽穀的所有人基本上都死在了那場由她引來的災難,當時父親拚盡全力,在護送著她離開之後就徹底的倒在了血泊之中,死不瞑目。
再次看到這張熟悉的麵孔正一臉慈愛的看著她,顏錦心中更加堅定了自己要守護他們的信念,那個人,她絕對不會讓她害死任何一個自己在乎的人。
這般想著顏錦笑著坐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上:“才沒有,我隻是做了個噩夢而已,不信你問阿娘,阿娘可以給我作證,對吧?”
顏錦說著看向坐在父親身側的阿娘,阿娘聞言小的格外寵溺的點了點頭,“沒錯,小錦說得對。”
“看吧”阿錦的得意的看向坐在阿娘身旁的父親,父親聞言沒有在多說些什麼,無奈的笑笑勾起了嘴角。
“你這丫頭啊,就是一張嘴能說會道。抓緊吃飯吧,不是還說要出去嗎?可千萬不要耽擱了。”
時隔多年,沒想到能再次跟爹娘坐在一起的顏錦格外珍惜這一頓飯,生怕這隻是一場夢,很快就會醒來,即時如此但用膳時間還是很快就結束了。
用膳之後顏錦思索再三之後根據記憶中的路線來到了那個人暫時居住的地方,上一世也是這樣的,有一次她獨自一人離開幽穀去替這個人賣藥材,可是回來的時候隻看見了滿天的火光以及慘死的族人們。
推開門,看著床上的那個身影,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心中的恨意也達到了頂峰,這個人絕對不能留。
現如今的世界總體上分為兩大塊,以南北兩國為主,其他的一些弱小國家為輔,南北二國以龍豐山為界,分庭而治, 而自己麵前這位被撿回來的就是當今南國最受寵的公主柳寒衣。
直到走到床邊看著柳寒衣毫無血色的臉,上一世的記憶不受控的往她的腦海當中湧進,能回憶起的卻隻有她刻薄的臉以及惡毒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