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雲宮染醒來的時候,見到記憶裏熟悉的身影,心頭忍不住跟著一顫。

她記得之前燼斂與燁昭反目大打出手,然後就迷糊睡去,到了這裏。

也就是說,重生後,一路被劫……

趁她修為低,開始隨處拿捏……

雲宮染眼裏漫出冷意,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若不是輩子剛剛重生,所有人找上門來,她真得去好好修煉一番。

她是一顆魔石,本就賦予捷徑,可以隨意吸收任何的靈氣妖氣魔氣等,並且可以轉化,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也就是說,隻要修好筋脈,她相當於一個無限容器。

見沒有得到回答,她還是壓下了冷意,對著那個心心念念的人,麵帶起和色,“你,你怎麼會在這?”

“這又是哪兒?”

此處仙氣飄飄,仙樹繁茂,泉水潺潺。

一方木榻坐落在溫泉池水邊,而那道偉岸的身姿穿著黑裳,手執白子,與著自己對弈。

那人聞言,落在一子,眉目間冷漠疏離,並不在意。

直到雲宮染見那人麵容,跟雲屹川完全一致,終究忍不住踉踉蹌蹌,一下子走過去。

雲屹川的麵色微微動容,俊美而又邪魅的麵容輕輕一凝,他捏起另外一隻黑子,低下眉眼。

冷漠出言,“他死了。”

“誰?”

“你的兄長。”清脆的黑子一落,下出一盤死局。

果然兄長怎麼會突然出現。

雲宮染壓下去失望,“既然你不是他,為何占著他的身體?”

“因為是我殺死的。”

他仿佛在說一樁小事情,表情上絲毫不在意。

雲宮染瞳孔瞬然一黑,戾氣迸現。

他捏起她的下巴,將她的臉用力抬起來,居高臨下地傲視,“他天道該誅,你也是。”

雲宮染毫無還手之力,徒勞地用雙手抓住他的手腕。

全身的魔氣越發濃鬱,群蛇爬上他的衣服,卻被他一一正中七寸殺死。

“你是誰?”雲宮染寒意十足盯住他,眸子裏像淬了毒。

“天道。”輕飄飄二字飛出來,他鬆了力道,將雲宮染甩落。

隨即他兀自皺眉對棋,卻捏著一子,遲遲落不下去。

雲宮染想殺人的心愈發大了。

仙境靈氣充沛,她努力抽取,泉水一時轉成一灘死水。

而她的筋脈欲裂。

好在升至築基後期。

“雲屹川”對於這些小動作,一覽無餘。

他一把施法將她拉過來。

雲宮染:修為不夠,簡直隨便被人操控!

又是痛恨自己懈怠的一天!

案板上的魚,不對,準確來說是棋盤上的雲宮染,將棋局弄得稀亂。

“雲屹川”也不惱,一下抓起一把子,隨意一拋,棋子自然成了陣法,陣眼便是雲宮染心髒所在。

他嗤笑一聲,“正好,破了我的局。”

那陣法將雲宮染牢牢定住在棋盤,“雲屹川”十分滿足,他拿起一枚紅丸,放在雲宮染嘴前。

“張嘴。”

雲宮染毫無還手之力,感覺到脖子一涼,索性吃了去。

紅丸服落,筋脈發脹的感覺消失,並且在層層加塑。

她有些不解望過去。

隻見他笑著掐著她的脖子。

“做我的爐鼎。”

雲宮染眸底的瞬間殺意迸發。

那人笑得更加開心,“要是上輩子雲邙那魔頭拿你做爐鼎,魔界真不至於隕落,他也不得已受劫慘死。”

“可惜一切啊,都怪他的寶貝兒子,放走了你。”

雲宮染聞言一怔。

她想起她尊敬的父親,日日協助她加塑筋脈,不禁冒出一陣惡心。

“傷心什麼,他又不是你的父親。”冰冷的聲音像一把冰刀冒出來,“你不過是他走好運,先撿到的一塊石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