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潑大雨,濃烈的土腥味伴隨著涼風襲來,溫沁舒爽不已,見崽崽好奇的探出腳到外頭踩雨,她幹脆拿出個鬥笠給崽崽戴上。

崽崽隻覺得自己視線被遮住,緊接著身體騰空而起,頭上滴滴答答有東西砸下,腳上是冰冰涼涼的水,踩上去水花四濺,崽崽越踩越起勁,還學會了自個抬起鬥笠蹦蹦跳跳,摔倒了幹脆就地一坐,手腳並用的拍打起來。

屠菁本以為溫沁是在陪小崽子玩,看見這一幕隻覺得一股火氣直衝腦門,拿起掃帚便朝著溫沁扔去。

“溫沁,你個糟心玩意,竟敢帶著小崽子玩水,我看你是皮癢了,還有你們父女倆,杵在那是打擺子呢,瞪著兩隻眼幹看著,要小崽子感冒了我要你們好看,你還敢給我躲。”

此時的屠菁暴躁的大黃走過來都得踹上一腳,再看淋浴愈發起勁的溫沁,氣不打一處來,揣起棍子就打了上去,溫沁一邊躲一邊求饒,中間伴隨著崽崽、溫海和溫婉越發猖狂的笑聲,整個溫家歡鬧一片。

黑甜一夜,溫沁再次蹬著她的老舊鳳凰牌自行車去了興寧鎮,一路上,她看見不止一個麵熟的村人背著菜往鎮上走。

心中一沉,溫沁抵達興寧鎮後沒第一時間去擺攤,而是先去了她昨天看好的幾家店鋪。

好幾家她還沒開口便表示不要,倒是有兩個看她的菜品質好,想要收,但壓價過於離譜,被溫沁給拒了。

接連受挫,溫沁也沒氣餒,依舊騎著車找尋機會,倒還真讓她找到了。

張記是一家小炒店,往日早早便忙活起來,今天卻遲遲未動,店鋪的老板和老板娘心急如焚。

“你娘家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幾天菜送的越來越晚。”老板約莫二十七八,長得高高胖胖的,長得和氣討喜,此時正黑著張臉質問心虛的妻子。

“杜斌,我娘家說菜的價格還是太便宜了,要不你再長個兩毛幾分的。”因娘家的做派,徐雯心虛氣短,完全不敢看自家男人。

“徐雯,你娘家人簡直欺人太甚,我這前前後後價都漲了多少次,現在又給我拿喬,愛幹不幹,你娘家那金貴菜我可要不起。”杜斌是真被氣狠了,身上的肥肉顫顫巍巍的,胸膛劇烈起伏,轉身時便看見停在路邊的溫沁。

“你這菜怎麼賣?”溫沁這還沒開口,生意便主動找上門來了,這機會她自是不能放過,忙將菜拿到杜斌麵前,且說了價格,杜斌有些意動,開始砍價。

徐雯自知理虧,也不敢多說一句。

價格談的很順利,因杜斌不僅要了她所有的菜,另還要她每天早上六點準時送菜過來,雖說賺的比平時少了近四分之一,但省了她每天擺攤的麻煩。

和張記達成合作後,溫沁開啟每天天不亮便去張記送菜,上午曬穀打穀,下午賣冰棍打穀,忙的不可開交。

這般過了十天,家裏不僅打完了稻穀,另還全部插了秧。

原本雙搶結束,日子應該輕快不少的,然一大早溫沁便接連收到兩個噩耗,一個是張記單方麵結束合作,另一個是謝巧巧那邊她進冰棍不能給她成本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