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就有人說，程罪在河裏泡了一個多小時，她那幾天好像還是在經期。
他不是女人，有些東西不太明白。
程罪說沒什麼事，養一養就好了，不會有什麼影響。
可哪能沒影響呢？
從那以後，程罪每月的經期都痛的死去活來，直至近兩年似乎才有些好轉。
周匪一瞬間仿佛清明了許多事情，他愣在當場，毫無反應。
女醫生看他的表情，估計也猜到了什麼，嘆口氣:“不要灰心，還是可以再有孩子的。對了……那……算了沒什麼，你們聊吧。”
她其實想說的是，流產下來後，她發現那是兩個孩子。
雙胞胎，或者是龍凰胎啊。
太可惜了。
周匪眼仁猩紅嚇人，抬眸看著剩下的兩位醫生。
他基本預感到了之後的情況。
那也女醫生說的，大概是其中最輕的問題了。
眼科醫生清了清嗓子，“根據初步檢查，您太太是受到了化學物品的刺激，以及激光性的東西，影響到了眼睛。不過好的是，那種化學物品沒有太大的殺傷力，而且蹦進去眼睛裏的也不多。導致您太太如今虛於失明狀態的，是激光的刺激。眼球本身沒有被破壞，如今的失明，需要接受治療，並且……”
“恢復的時間，也要看運氣。同樣的狀況在國內有一個月就恢復的，也有很長一段時間的。這個時候，家屬一定要有耐心，給予病人鼓勵與信心，積極配合治療才行。”
說完後，眼科醫生又說:“接下來我會安排其他的檢查，進一步判定一下傷害性，有了結果，我會第一時間告訴您。”
罷了，他忙起身就走了。
主要是那位周先生的臉色已然漠然的像個殺神。
獨留下來的主治大夫頂著昏力，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周太太的外傷不嚴重。”
這一句話，幾乎讓周匪鬆了口氣。
“但是有些地方肯定是要留疤了。”
秦野當即道:“這還不嚴重？”
聽了前麵那一大堆，他都快站不住了，更別說一直默不作聲的周匪。
或許所有人都覺得，周匪應該時刻保護程罪，可秦野是見過他們這一路走來的波折的。
他們算是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其實周匪也沒那麼堅強，而程罪也沒那麼脆弱。可又有一些時候，他們都弱小的，同樣無能為力。
就比如曾經那些隔閡與矛盾。
又比如，如今麵對程罪負傷後的周匪。
看著窗外落下的夜幕。
周匪有些後悔。
如果當年他沒有回到周家，好好讀書，最後去學醫，今時今日，他能不能讓程罪少遭些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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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了程罪如今全部情況的周匪，回到了病房裏。
獨立的高級病房，裏麵擺著新鮮的花朵，掩蓋住了令人生厭的消毒水發苦的味道。
周匪坐在床邊，握著程罪微微涼的手，臉貼著她的手指，保持著彎腰的坐姿，一勤不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