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杞年的表情有一瞬間驚訝,又很快平靜下來,跟著薑憐進房。
小姐做事自然有她的道理。
正房內。
肅王妃正點著香端坐上首,見薑憐進來便招手喚她過去。
“薑小姐,這次真是多謝你了,要不是你,平陽可就危險了。”
她態度親切,親自從手上褪了個玉鐲下來給薑憐帶戴上。
薑憐自然謝恩,但也不忘自己這次的目的。
她朝肅王妃福了福身,開口道:“其實臣女這次來找您是有一事相詢。”
她頓了頓道:“平陽郡主此次所中的瘴氣原是南方才有的,而郡主長居京城,按理來說本不可能染上這毒,這實在有些蹊蹺。”
話中意思很明顯,就是想問問平陽郡主到底是在哪染上瘴氣的,會不會是有人刻意陷害?
肅王妃一聽這話便擰了擰眉:“南方嗎?”
“唉,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我夫君他此番深陷雲疆叛亂之中,而平陽前段時間剛從那邊回來,想來就是在那時候遇到了瘴氣,不過平陽已經回來好幾天了,明明之前都沒事啊。”
雲疆?
這個地名倒觸發了薑憐的某些記憶。
前世,過段時間,朝廷就發生了劇變。
她斂下眸,解釋道:“瘴氣之毒會在體內潛藏,隔幾日再發作也是有可能的。”
肅王妃點點頭,言語之中還有些擔心,“那平陽之後還會有事嗎?”
薑憐搖搖頭:“郡主體內的餘毒基本已經徹底清除。”
“其實臣女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王妃可以答應。”
薑憐瞥了一眼身後的紀杞年,突然開口道。
“何事,你先說與我聽聽?”
薑憐救了她女兒,隻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她都可以答應。
“我身後這個是我家中的……侍從。”薑憐不知該如何解釋紀杞年的身份,猶豫片刻接著道,“我想讓他從軍,能否為他謀個空缺?”
話音剛落,肅王妃還未說話,紀杞年就訝異地開口:“小姐……”
為何突然讓他去從軍?
難道他做了什麼惹她不開心了?
“我不去。”
沒有多的解釋,紀杞年直接拒絕。
薑憐側頭看向他,眸光隱晦。
上一世,雲疆事件結束後,紀杞年便被卷入了紛爭。
她想推他一把。
畢竟前世他是最後一個願意站在她身邊的人。
可是紀杞年居然不願意去。
“為什麼?”她皺眉轉頭看向紀杞年,隱隱有些責怪與怒其不爭。
“我隻願一輩子跟在小姐身邊,照顧保護小姐一輩子,不願意去從軍。”
他低頭抱拳,表情隱在幾根垂下來的發絲中,讓人看不清真實的想法。
薑憐凝眸看向他,一雙眸子中盈滿不解。
她知道,這絕對不是真正的原因。
但紀杞年並不打算解釋,隻是倔強地立在那裏。
肅王妃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幾圈,心中有些疑惑。
紀杞年這人雖說是跟在薑憐身邊,但氣度卻不似常人,整個人氣質沉穩,麵容俊美。
“既然這樣的話,你們先回去商量好再決定吧,我隨時可以幫忙。”
肅王妃已經許諾,紀杞年埋著頭不肯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