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來自“死亡之海”的呐喊(1 / 1)

焦黑的土地,無盡的風沙,廢棄的都市,斷壁殘垣。沒有法律、沒有製度,強者生、弱者死,這就是我們故事開始的地方----廢都。

刺目的光亮好似是從世界的盡頭直射而來,天明了,槍聲漸止。

也許因為過於偏僻的關係,廢都的確不是數量眾多的“沙匪”願意侵擾的地方,但這卻並不影響那些由三五個流浪漢集結而成的強盜團夥在此肆虐。

“流浪漢”,沒錯,這年頭,無論誰拿著槍,誰就是土匪。然而,最最可悲的卻是,在這片被眾神所詛咒的土地上,槍正是一種隨處可見的東西。

天明了,晨光映射出的是一張張疲憊的臉孔。無論是強盜還是那些拿起武器自衛的人們。

沙漠中的盜匪雖然凶悍,但卻並不嗜殺,他們隻搶奪在這個混亂的世界裏苟延殘喘的人們生存的希望----水還有食物。

之後,那些失去一切的人又再拿起槍,成為新的土匪,去劫掠更多的人。大自然適者生存的原則和激烈的種間鬥爭就是在這樣一種灰色的背景下,無比殘酷地進行著。

天明了,盜匪來的的時候原本有六個人,現在隻剩下五個。雖然損傷並不格外嚴重,但除了搶到到少許飲水之外,他們幾乎一無所獲。

天明了,事實讓他們不得不承認那些捍衛者的強韌。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撤走的時候,突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出來一個肮髒的小男孩兒。

他衣衫襤褸,渾身都是斑駁的血汙,當然,在這樣一種情況之下,我們已經分不出那些血漬到底是別人的還是他自己的。在廢都,這幾乎就是所有半大男孩兒的標準形象。

盜賊頭子拿的是一把老式的左輪手槍,因為槍套內有特殊的鋼絲固定,這使他完成整個拔槍和射擊的動作隻需零點幾秒或者更快。

然而,就在他即將扣動扳機的同時,他猶豫了。

那一刻,他看到了男孩兒的眼睛,一雙如同山泉般清澈的眼睛。在這片被死神所眷顧的戰場上,竟然還有如此清澈的雙眸?

片刻的遲疑之後,他沉聲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畏懼於死亡的威脅,男孩兒依舊還在打著哆嗦,“我......我叫莫漠......”

“莫漠?怎麼好象在哪裏......”盜賊頭子咬著自己的嘴唇,“他媽的,記不起來了。”頓了頓,“不過,你真該感謝遇上的是我們,發誓追隨‘沙漠之鷹’的人是從來不亂殺小鬼和女人的。”說著,把槍口直指向天。

“對!你從來不殺女人。”其中一個土匪道,“你隻和女人上chuang,幹得他們整晚都睡不著。”這話立刻引來餘人的一陣哄笑。

賊頭二話不說,一腳踹到那土匪身上:“他奶奶的,就你他媽嘴臭。在外人麵前侮辱頭領,算你一個過失,等一會兒分東西的時候,你少拿兩成。”

“頭......頭!”那人忙不迭地告饒道,“你......你......哎,你這是要了我的命了。”又是一陣哄笑,隻不過較剛才更為猖狂些。

“好了,好了。”那頭人道,“每次一提起這事兒,你他媽就一副熊樣,最多少扣你一成。”

笑聲過後,疲意盡去,眾人也打算收拾東西上車,一輛破舊的吉普車。

臨行前,盜賊頭子還不忘回頭衝小男孩兒再叮囑了句:“廢都雖然偏僻,但也並不是一個太平地方。如果可能的話,想辦法搬去更荒涼但卻沒有戰火的地方吧。”

一聽這話,又有人起哄道:“噢!噢!頭,你真他媽是個好人!”

那賊頭哈哈大笑道,“當沙漠裏的人拿起槍,就意味著他已經抱定了必死的覺悟,而手無寸鐵又隻能任人宰割,所以這裏並不是你這樣的小鬼該呆的地方啊!”

剛一轉身,他突然覺得背心一痛。

然而,就在他再欲回身去審視那個“弱小”的生命的時候,卻隻聽到一個稚嫩但冰冷的聲音:“那麼......當你拿起槍的同時,抱定必死的決心了嗎?”

賊頭動作一滯,表情徹底僵硬:“你......你是......烽......烽火......”

他那碩大的身軀幾乎將小男孩兒完全地掩在身後,當其餘的眾人發覺了賊頭的反常,以一種訝異的眼光望向他的時候,卻隻見到一隻纖細的小手以一種近乎詭異的速度拔出了他的快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