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鞭子毫不留情的抽在一個女子身上,血痕在破舊的單衣上浸染出來,但女子不敢大聲呼叫,隻能咬緊牙齒。
“唉,你別把人給打壞了,這血淋淋的,誰還下得去口啊。”精壯男子一臉嫌惡。
說罷,朝旁邊的男人挑了挑眉,兩人相視一眼,似乎達成某種共識,繼而露出猥瑣的笑容。
一路上那個男人果然沒有再動手,隻是態度依舊惡劣。
“都安分點,到了這就別想著逃!也別想著辰國軍來救你們,他們現在隻怕都自顧不暇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戎軍的笑聲顯得格外尖銳刺耳,也讓籠子裏的人們咬緊牙關,一種絕望的氣息在眾人之間彌漫。
這是一行百十來人的隊伍,但作為“獵人”的戎國軍隻有寥寥十幾人,其餘的全都是戎軍燒殺邊城,掠奪過來的辰國百姓,有的甚至還有辰國的士兵。
他們全都被關在木頭籠子裏,身上沾滿了血水和泥土,流膿的傷口還在潰爛,蒼蠅在傷口處不停地徘徊。
十幾個體型高大的男人騎著馬,跟在隊伍的兩側,身上皆是配有武器盔甲,腰間的一米的長刀上還有未擦拭幹淨的血跡。
——
“頭兒,怎麼這次這麼趕?平時咱們可都是玩夠了才回去的,這才一個村子……”
為首的男人一身黑色勁裝,緊裹著結實的肌肉,頭發被編成幾股辮子紮成馬尾,五官輪廓分明,眼神淩厲。
對於手下的疑問,薄良就隻說了一句三皇子來了。
手下們輕微的躁動起來,三皇子竟然來了軍營!幾個人眼神來回交流。
戎國皇帝一共有二十多個孩子,這擱平常百姓家怕是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哪裏還知道誰跟誰。
偏這三皇子能在眾多兄弟裏獨占鼇頭,不僅因為他最得皇帝寵愛,更多的是憑借他自己的本事。
“跟俺說說唄,俺都打仗五年都沒回去了,之前也沒聽說過……”
一個臉上有道刀疤的士兵小心的瞥了頭兒一眼,看他根本沒朝他們這邊看,這才開口。
“也難怪你不知道,三皇子也是這兩年才冒頭的,聽說給陛下辦了不少事,風頭正盛著呢!”
“聽說年紀不大,手段卻異常狠辣,行事作風又讓人挑不出毛病,除了辦事不近人情了些,朝野上下對他是沒有不滿的。”
“怎麼說?”
“別的不提,就拿咱們知道的來說講,上個月軍裏是不是給每個人都發了衣服,漲了軍餉?”
“對嘞!”
“就是三皇子搞的,在朝堂上推行什麼鹽鐵法,具體的我也不懂,反正以後咱們的糧餉是少不了。”
“三皇子人還怪好嘞!這麼說的話,俺也支持他!”
“嘿!你怕是上趕著去,人都不帶要你的,這投靠他的人多了就了,就連……”
刀疤臉用眼神示意他覷了薄良一眼,然後壓低聲音:“就連咱們將軍也是三皇子的人!”
“薄將軍也……”
“噓——”
看他們是越說越不知道分寸,薄良不再裝聾作啞,他衝著隊伍命令到:“加速前進!”,然後用手用力勒緊韁繩,胯下的馬兒打了一個響鼻,加快速度。
眾人穿過貧瘠的荒土,來到荒漠邊緣,一陣風刮過,帶飛一陣黃沙,他們開始用紗布將自己的臉包裹起來,隻露出一雙眼睛。
籠子裏的“獵物們”,隻能盡力遮擋自己的口鼻,她們不敢大口呼氣,防止吸入過量的泥沙。
漫天都是黃沙的視野中出現一抹黑色的身影,正擋在他們這行人的前麵。
薄良叫停隊伍,湊上前:“將軍?”眼神帶著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