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羅家大宅出來,藹筠拖著旅行箱漫無目的的上了輛出租車,可是當司機問到要去哪裏的時候她卻呆掉了,是呀,我要去哪裏咧,回家?媽媽本來身體就不好少不了要替自己擔心,可是——她一時真的想不出來自己能去哪裏。
“先生,您先開車吧,隨便哪裏,我會付錢給你的。”她說著掏出張百元大鈔遞給司機,司機接過錢無奈的搖了搖頭,又是一個被大款始亂終棄的不幸少女,而且還無處可去,這種事情他可見得多了。電話響了,所以藹筠沒有注意到司機憐憫的目光。
“我告訴你白藹筠!沒抓住羅滅這個金礦你休想再踏進這個家門一步!”藹筠立刻將電話拿離耳朵三公分,不用問在電話那頭歇斯底裏的發著羊癲風的一定就是甄誠了,“你不嫌丟臉我們還替你害臊咧!我甄誠再怎麼說也是‘本分’的人,你在外麵背著人家羅滅做出那等醜事,要我和你媽怎麼去麵對那些街坊鄰居們,他們可都知道你們都住一起了耶。再說我們二十年來含辛茹苦把你養大,我們容易嗎?你又對得起誰咧?我告訴你,你如果敢回來我是一定會把你的東西丟到大街上去的!哎呦——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咧?原本以為可以安享晚年的……”再也聽不下去,藹筠切斷了電話,辛酸的扯出一個笑容,這真是她始料未及的,她隻顧及到了媽媽的身體,甄誠的“麵子”和後半生的“財路”她還真是沒有想到咧,此刻她已經沒了眼淚,盡管她非常想回到家裏,撲進媽媽懷裏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司機體貼的沒有再問她要去哪裏,因為甄誠的聲音簡直就可以跟獅子媲美,他又不是聾子,聽不到才怪咧。電話這個時候又響了,“說夠了沒有咧,我不回去就是啦了!”白藹筠再好的脾氣也已經抑製不住衝著電話喊。
“藹筠,是媽媽!他剛剛發完瘋就走了,你還是回家來吧。我很擔心你。”電話那端白母任允蓮明顯的啜泣著。
“媽!”一開口眼淚終於忍不住決堤,可她還拚命的忍著,“我不回去!我又沒有做錯事,你相信我,我絕對沒有做那樣的事!幹嗎要回去看他的臉色咧,又要連累你們不安寧!”電話那頭白母沉默著,當女兒的又怎會不知母親的難處咧,“對了,媽,你們怎麼會這麼快知道咧?”藹筠轉移母親的注意力,同時她心裏還抱著最後的一線希望,會不會是羅滅後悔了打電話到家裏去問。
“是個叫天明的男孩子來家裏找你問羅滅有沒有在?後來我們覺得事情不對追問他就知道了。”原來是這樣。
“好了,媽,不說了。”藹筠聽了心徹底涼透,不是他!不是他!
“等等,藹筠,要不你先去海邊找爺爺吧,那樣我會比較放心。”白母忽然想起。
“再說吧,媽。到時候我會給你電話報平安的。”掛斷電話,天明?這個時候天明找羅滅都找到她家去了,一定是有急事,她撥通了他的電話。
“藹筠!你在哪裏?滅呢?他公司的秘書招架不住找他都要找瘋了耶,而且羅伯伯也醒了,醫院等著他交款簽字做手術呢!”果然都是急事。
“剛剛他還在別墅裏麵,你去找他吧。別誤了正事。”對他的事情她還是不能完全放下。
“藹筠,那你呢——還好嗎?”天明試探著問,其實不用想也知道,這不是禿子頭頂的刺青——明擺著的嗎?怎麼還能好的起來咧?
“還好,謝謝你天明。”掛斷電話,她茫然諜著嘟嘟的茫音,司機也同樣茫然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