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燈。

辦公室和平時一樣。

一張大大的桌子擺在燈光下,是她們平日裏製作禮服時做設計用的。

旁邊立著幾個量體裁衣的假人模特。

裴瑟瑟從包裏掏出家裏帶過來的薄被,簡單把大桌子收拾了下,一點一點把被子鋪上。

今天晚上,她要把這個當床睡在上麵了。

或許,接下來好幾天她都要睡這了。

——如今顧鄞聯係不上,她不想待在家聽姐夫的揶揄。

這間不到30平的辦公室,位於這個城市十分熱鬧的商業街。

如果不是一起合作的閨蜜堅持要把辦公室定在這裏,裴瑟瑟斷然不舍得掏這麼貴的租金。

躺在這張臨時的床上,裴瑟瑟聽著樓下的車流聲。

姐姐終於做完手術了,費用方麵由於顧鄞的幫助,這個小家並沒被壓垮。

她感覺自己很幸運,用力掐一下自己的胳膊。

沒辦法。

這幾天實在過於順利了,像做夢一樣有點不真實,

但她想不明白,顧鄞這種家境優越長得又帥的男人,怎麼突然就跟自己領證呢?

他那種長相根本不缺女人追才對。

到底是為什麼呢……

正猜想著,一陣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鑰匙開門打破了平靜。

裴瑟瑟剛從“床”上坐起身,隻聽一聲尖叫。

“啊!”

“是我。”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裴瑟瑟的好閨蜜米哆,同時也是她一起創業的合夥人。

和向來不化妝的裴瑟瑟不同,米哆是個連睡覺都要塗三層護膚乳的女人。

她極度追尋時尚,各種化妝品全是最貴的,就連去樓下扔垃圾都打扮的一絲不苟。

此時,米哆身穿性感的黑色吊帶,下麵粉色的真絲裙勾勒出蜜桃般的臀型。

“你怎麼睡這了?”

她將手中的奢侈品包包隨手丟一邊,坐到一旁的小沙發上。

裴瑟瑟看看時間,反問她:“你怎麼這麼晚也來了辦公室?”

米哆從包裏拿出鏡子,檢查著臉上的妝容。

“別提了,本來約了男朋友在附近吃飯,結果他臨時有事來不了,白瞎,我今天畫這麼貴的妝。”

裴瑟瑟對閨蜜已經習以為常。

“第幾個男朋友了?”

米哆嘴角微微一勾,濃鬱的紅色嘴唇盡顯風情。

“他是獅子座的,我還沒跟獅子座談過呢。”

和出生普通的裴瑟瑟不同,她這位好閨蜜米哆家境富裕,家裏幾千萬資產,是個小富二代。

她平日裏除了愛化妝,還有另外一個愛好:交不同的男朋友。

米哆奉行不婚主義,但換男人的速度比裴瑟瑟換衣服都快。

在男女關係上,裴瑟瑟對閨蜜米哆的做法不敢苟同。

但從朋友這方麵來說,米哆是十足稱職的閨蜜。

她知道裴瑟瑟在家的處境,多年來用各種辦法施以援手。

就比如這個禮服設計工作室,她倆名義上是“合作”,實則是米哆在側麵幫襯裴瑟瑟。

米哆負責大頭的資金投入,實際操作的事宜都是裴瑟瑟在打理。

盈利後二人再平分利潤。

這次姐姐生病,米哆主動把公司流水能動的錢全給她提了出來,用來給她姐姐當醫藥費。

“對了,你姐怎麼樣了?”

“手術很成功,接下來隻剩休息了。”

“不錯嘛,我就知道會逢凶化吉。”

她留意到裴瑟瑟黑黑的大眼圈,“怎麼你姐手術完,你居然跑到公司來睡?”

“別提了。”

裴瑟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米哆看她表情就知道,“你姐夫又招惹你了?!”

提起廖建,閨蜜米哆同樣反感得不得了。

”我跟你說,我第一次見你姐夫就知道他不是正經男人。”

米哆坐到裴瑟瑟身旁,她身上今天換了新的香水,味道有點像草莓香。

“瑟瑟,他如果再騷擾,你就去報警治治他。”

“算了,反正以後他沒機會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