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的不是了。”頭發花白的老人托著下巴,戴著一副大黑框眼睛,蒼老的臉色上流露出無聲的氣勢。他留著短發,身著簡單的長衫,坐在書桌後,背著直射的陽光,盯著眼前的中年人。
房間內幹淨樸素,直立著幾個大書櫃,檀香的煙霧嫋嫋升起,彌漫著清香。
“對,爸,是我的不是,讓明明和娜娜受到危險。”中年男子站在房間當中,神色有些頹然,似乎有些不服氣,卻又無可奈何。
對於自己的父親,身為利明集團董事長和最大股東,常年身居高位的天放也不得放下架子,低下頭去接受教訓。
還不到四十歲的就能打下如此基業,天放當然也知道,這幾乎全靠了老爺子的能量和權勢,不過也同時讓天放在不知不覺中,對自己的父親多了一絲敬意和疏遠。
“記住,他們兩個不僅是你的兒女,也是我的孫子孫女。”老人慢條斯理地說道,喝了口茶,站起身來,腰板挺直,步履矯健。
他拍了拍天放的肩膀,緩緩說道:“至於那個救他們的人,就不要管了,好好陪陪孩子們,不要讓他們留下心裏陰影。”
“爸,孩子們還好,我倒是有些心裏不安,救她們的是個怎麼樣的人啊?”天放吐了口氣,威嚴的麵色也有些鐵青,說道“從截斷掉的觸手看,那隻烏賊至少二十五米長,而且,最後船廠的人在船底還有發現了五根手指印。”
“唉,兒啊,有些事你不要牽扯太深,這些東西也算是國家機密。”老人看著和自己一樣高的天放,也不禁微微笑道“對了,等會兒讓你秘書把損壞遊艇的照片拿給我。”
“好的,爸,那我…..那我走了。”男子點點頭,想說什麼,卻愣了愣,最後低聲說道。
“走吧,去陪陪天明和天惠,小孩子,還是得在父母身邊。”
“砰”,男子輕輕地關上了門。
室內頓時陷入一片靜寂。
看著兒子離開,老人背著手沉默不語,望著窗外的海濱和遠方的船隻。半餉,他才緩步走向書桌,從桌堂子裏拿起了一台移動電話。
“看來得給那幾個管這些的老頭子打個招呼。”
莊園地下室。
“恩….”屠牧抽著煙,將封沒蓋戳的信件打開,展在手中細看起來。
信很短,不足百字,片刻工夫就能看完。
可是,信中的內容卻讓他額頭起了層細細的毛頭漢,臉色也不知不覺難看許多,整個人都仿佛被寒氣籠罩,全身一緊,咬著牙,隨後將信一把扔在桌上。
“唉。”屠牧長歎一聲,碩大的身軀倒在椅子上,如同山崩。
“爸?”一邊的皮德大吃一驚,急忙站起來,拿過信件。
“要做最壞的打算啊,皮德。”屠牧盯著那封信,眼神裏漸漸起來變化。
“這信上寫的是什麼意思?這些符號難道是一種暗語?“皮德拿著信百思不得其解,一臉疑惑,隻得向他父親問道。
“信上寫的是:有人懷疑到我了,我不能和你再聯係。一切結束了,新加坡的展覽之後就到你了,交出殘片,至少有一絲生機。”
“怎麼辦?”皮德蒼白的臉色上再度浮現出恐懼之意,他咬著嘴唇,艱難地問道“要不,尋求國家的幫助?”
“不,你和你大哥不能暴露,你今晚必須走,去日本,早在幾年前我就在那裏安置了退路。”
“爸,那你想幹什麼?大哥怎麼辦?”
“你大哥隻能待在華國,他現在是市委的高官,能隨便躲藏起來嗎?而且他是普通人,即使暴露和我的關係,他還會是官員,不用擔心‘黑血’的尋找,他們還沒這膽子直接挑釁華國政府。”屠牧說完半句,突然麵色一變,眼神淩厲起來“但你必須走,我留下是是因為我得試試,如果殺了他們當然為好,殺不了的話我也活不成。而你帶著殘片離開這裏,這種東西交出來是死,不交出來也是死。”
“那個破片子到底是什麼啊?有這麼重要嗎?”
屠牧閉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悠長的回憶中,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當然很重要,為了爭奪這東西,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為什麼不能加入國家部門?把殘片交給他們,難道還不能擋住‘黑血’的人?”皮德猛地站了起來,拍著桌子大聲喊道“而且,你得為你大哥現在的地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