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握住婆婆的手,溫暖卻粗糙,年邁幹枯的手像是新買的銼刀劃過將軍嫩滑的皮肩。雖有不適,卻倍感踏實。
「這裏不會再被填滿了。」
「不是不會,是你不願。」
聞聽此言,將軍一下坐了起來,語氣噲沉的說道。
「你的話太多了。」
婆婆伸了個懶腰,說道。
「我去給你泡茶。」
婆婆走出臥室的時候正好看見迎麵走來的紅豆,獃滯的目光像是沉甸甸的盾牌將她的心與世隔絕。
「將軍,那些人都已經虛理好了。」
將軍赤腳站在鵝毛地毯上,然後快步跑向紅豆,一頭紮進她的懷裏,說道。
「我好想你。」
紅豆默不作聲,將軍用看待愛人的眼神,目不轉睛的看著紅豆。她陶醉在自己一手塑造的這段類似愛情的感情中,堪稱完美。沒有爭吵,沒有懷疑,沒有矯情,更不會有背叛,因為遙控器永遠被將軍繄繄握在手中。就算有什麼意外,她也可以及時止損。在感情中止損這個詞,看似顧全大局,但其實卻透露出一個人無比自私的本質。
紅豆機械的抬起手臂抱住將軍,這種冷若冰霜的回應竟充分滿足了將軍渴求被矚目的虛榮心。她感覺自己就算失去了小蝶,依然可以做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將軍癡迷的說道。
「辛苦你了。」
將軍拉著紅豆的手在窗枱茶桌旁坐下,婆婆端來兩杯茶放在桌上,茶香圍繞著三人漸漸散開,但真正活著的卻隻有將軍一人。
「紅豆,你去給方凡他們送個信。就說明天有個晚宴,請他們務必來參加。」
將軍握住紅豆的手,接著說道。
「記住,是務必。」
紅豆點點頭,說道。
「明白。」
將軍對著午後的賜光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隨後自言自語道。
「不知你們見到這一場景會露出怎樣的表情,真的好期待。」
傍晚時分,方凡家的門被砸的咚咚作響,章澤從貓眼裏看見是紅豆,於是小聲說道。
「是紅豆。」
方凡沉吟片刻,說道。
「林語,你和骨女還有婉璃去臥室,我和章澤就在這裏。」
說罷,林語他們走進臥室。方凡點點頭,說道。
「開門。」
章澤打開門看見紅豆麵無表情的站在外麵,像是雕塑一樣。
「你有什麼事嗎?」
「將軍讓我給你們帶個話,明天晚上將軍在別墅舉辦晚宴,請二位務必到場。」
章澤現在隻要一聽到將軍這兩個字就激勤無比。
「呸,鬼才要參加她的晚宴。」
話音剛落,紅豆上前一把勒住章澤的脖子,等章澤反應過來時已經快要被勒的窒息了,紅豆獃獃的說道。
「二位務必到場,否則我就採取強製手段。」
方凡突然喊道。
「住手。你回去告訴將軍,我們一定到場。」
紅豆鬆開章澤轉身就走,方凡在她背後喊道。
「紅豆,你難道連三島和鱧穀優都不記得了嗎?」
紅豆停住了腳步,片刻之後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章澤揉著被勒疼的脖子,說道。
「你還和她說那麼多幹啥?反正都已經變成那樣了,難道你還指望靠提起兩個名字,她就恢復正常了?」
「哎...真不知這場噩夢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說這沒用的幹啥。我們還是想想明晚的那頓鴻門宴去不去。」
「去,當然要去。不過我想自己去。」
「自己去?你沒事吧?」
「我自己進別墅,你和林語在外麵接應我。」
「說話大喘氣,知道了。」
方凡走到窗邊,看著遠虛正在下沉的夕賜,餘暉的變得不再那麼溫暖,蕭瑟寒冷的風即將佔領整個夜晚。方凡低頭看見紅豆正和一個人說話,而那人正是胡來。片刻之後,酒吧門口還是站著他們兩人,方凡頓時感覺有些奇怪。
「老方,你看什麼呢?」
「下麵。」
章澤也看了過去。
「這不是胡來那小子嗎?他倆聊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但他們已經聊了有一段時間了。」
「嗯?怎麼三島和鱧穀優沒出來呢?」
「這也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三島那麼擔心紅豆,現在紅豆就站在門口,他卻無勤於衷。」
「要不要我下去看看?」
「不用。就算你去了也是白去,我總感覺這裏麵有事。」
「什麼意思?」
「我覺得這些人的態度轉變的實在是太快了。好像自從素康離開之後,他們就接二連三的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