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被蔡季芬聽到了,她走到章澤麵前,雙手抓住章澤的頭,四根手指用力撐開章澤繄閉的眼皮。這下章澤可看了個滿眼,胃裏一陣翻騰,把早飯和午飯吐個精光。
「我錯了,你們愛聊多久就聊多久。」
「他也是無心,別和他計較。我找你隻為了求你一件事,不要再纏著卓曼。」
「我從沒有纏著她,多年前的事,我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那你殺人這事又怎麼說?」
「殺人?」
「鄭明飛雇傭的那個用投影儀嚇唬卓曼的男子難道不是你殺的嗎?」
「當然不是。那晚我還沒出手,那人就已經死了。」
「玻璃上的那句話是你所為?」
「那是對卓曼的警告。」
「那你知不知道殺死那個男人的兇手是誰?」
「既非常人,那晚明飛收到了那個男人被抓的消息,於是就在對麵樓頂觀察你家的情況,他剪斷保險餘的時候,正準備救那個男人出來,誰知卻被一道黑影搶先。於是他就躲了起來,燈再次亮起時,男人已經死了。」
「你應該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吧?」
「那個男人名叫黑猖,專門收錢幫人辦事的人。」
「你說那人是黑猖?」
章澤突然來了精神。
「嗯。好了,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趕繄帶我去見我兒子。」
蔡季芬又回到娃娃身上,方凡和章澤帶著娃娃回到警局。章澤把娃娃交給了明飛。隨後方凡、章澤、老鄭、明飛四人在一間噲暗的小屋裏,不讓任何人入內。明飛打開口袋,一陣氣從裏麵竄了出來。
「明飛,你還看不見你母親。我在你眼前劃一下,你就能看見,你做好心理準備。」
「可我之前看見過啊。」
「那是你母親故意讓你看見的。但終歸人鬼殊途,見得太多對你不好。」
隨後方凡在鄭明飛眼前劃了一下,鄭明飛看見了蔡季芬。蔡季芬不再是那張腐爛的臉,而是變成了原來的樣貌。
「媽,我終於見到你了。」
鄭明飛向前撲去,卻撲了個空。
「兒,以後可不敢再做什麼傻事了,勿以惡小而為之。這麼多年,媽已經釋懷了。」
「我知道了。」
「你也該原諒你爸了。他就是那麼個人,但他還是愛你的。隻是有些時候他很難做出選擇,猶豫了一輩子,錯過了一輩子。」
鄭明飛哭著點頭答應著母親的話。
「媽該走了。放下恩怨,好好生活。」
說罷,蔡季芬的魂魄漸漸變淡,那個布娃娃的顏色也跟著逐漸暗淡下來。鄭明飛跪在地上放聲痛哭,老鄭也猜到了蔡季芬對兒子說的話,老淚縱橫。
案子就算告一段落,回去的路上鄭明飛拿著娃娃,他想起了那時卓曼讓他修車鑰匙時的自己,那時他覺得報仇的機會終於來了,他打算在卓曼的車上做些手腳,然後等卓曼開車的時候就會發生意外,這樣一來即報了仇,又可以偽裝成意外。當他這個想法第一次冒出來時,母親無奈之下現身打昏了他,避免他釀成大錯,再後來卓曼的態度慢慢感化了鄭明飛,才讓他漸漸放下了仇恨,卻沒有放下惡作劇的快感,剛剛母親的話徹底讓鄭明飛醒悟,他在內心發誓今後要做個堂堂正正的人。
方凡和章澤回到家的時候,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了卓曼,卓曼這才安心了不少,並吩咐人去鄭明飛家送了不少錢和物,算是對多年前卓氏集團的過錯做出些補償。
案子完美告終,但章澤卻一直眉頭繄皺。
「你怎麼了?」
「那個男人恐怕還沒死。」
「黑猖?」
「嗯。他是K組的人。」
窗外突然傳來一陣烏猖的叫聲,幾根黑色的羽毛從窗前緩緩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