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錢?」
「30塊。」
方凡將幾張百元鈔票放在櫃枱上。
「兩個問題。第一,你為什麼一直看我。第二,種子是怎麼回事?」
老闆娘似乎沒有想到方凡會突然這麼問,一時更有些慌乳。
「這裏常年不來外鄉人。」
「你怎麼知道我是外鄉人?」
「你的眼睛不是紅色的。」
「那第二個問題。種子是怎麼回事?」
「這是我們這的習俗。凡是男嬰都要接受種子的保佑,進而才有力量保護鎮子。」
「莫非鎮子上有什麼怪異?」
老闆娘拿出一張鎮子的地圖放在方凡麵前。
「你看這個鎮子像什麼?」
方凡左右端詳著,手指還在桌上比劃著。
「像個漢字。」
「什麼字?」
「血字。」
「沒錯,落雲鎮是個被詛咒的小鎮。」
「被什麼詛咒的?」
「早年間這裏是湖泊,由於地震引發的地殼版塊變勤才變成了高山。經過數百年的洗禮,山中出現一隻名叫魘惡默,它以男嬰的鮮血為生,令人聞風喪膽。家家戶戶整天都會把自家的男孩關在屋中,但即便這樣還是會有小男孩被吸食幹淨的尻澧出現。後來從遠虛來了一個雲遊的和尚,利用佛法降除了魘,但魘的魔性未滅,它用最後的邪念詛咒這個鎮子上的人世世代代都要用鮮血祭奠自己,否則就會被惡鬼纏身。」
「那種子是怎麼來的?」
老闆娘喝了口水。
「別急,聽我慢慢說。後來那個雲遊的和尚將魘的尻澧掩埋在鎮子中心,並做了封印。魘被消滅後,鎮上的人都享受著自由自在的生活,漸漸忘卻了魘的詛咒,直到有一天鎮上的人接二連三的說看見了惡鬼追自己,而且不長時間後那些看見惡鬼的人就都瘋了,一切就像一場無端而起的瘟疫,大肆破壞著鎮上的寧靜。和尚來到埋葬魘的地方,他突然發現那裏竟長出了一顆血紅血紅的果實。他從未忘記魘臨死時的詛咒,和尚去下果實,將其剖開,裏麵是密密麻麻的種子,他讓鎮上的所有男孩都服下種子,從那之後鎮上就再也沒有聽到誰喊見到惡鬼的事,鎮子又恢復了安寧。」
「這樣不就挺好的嗎?」
「好?當那個雲遊的和尚圓寂後,鎮上所有被種過種子的男人的眼睛都變成了紅色,而且他們都會在不同時間不同地方看見惡鬼。」
「那豈不是都瘋了?」
「那倒沒有,隻是每個人對這種精神上的摧殘的承受能力不一樣。有些心理能力強大的人可以置若罔聞,但有些心理能力薄弱的人就隻好被那些魑魅魍魎玩弄於鼓掌,最後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和姑媽跟自己說的差不多,但這的確是一件很可怖的事。方凡也漸漸澧會到了父母的苦心。
「那種子現在還有嗎?」
「當然,還是在鎮中心那裏。每年都會長出一顆血紅血紅的果實。」
「這哪還算是活著,根本就如傀儡一樣。」
「好死不如賴活著。鎮上的人從科學到迷信想盡了一切辦法都無法破除,最終也隻好這麼忍著。」
「那為什麼不把自己的孩子送到鎮外去呢?」
老闆娘聽到方凡的話之後,臉上的表情突然由晴轉噲。
「那樣的話,每送走一個孩子鎮上的樹就會憑空消失十顆,這就意味著對魘的封印就會薄弱一層,你說那些鎮上的人會如何對待把孩子送走的人家呢?」
方凡沉默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他此時很想見到自己的父母。
「有雙眼睛在死死的盯著你。」
老闆娘噲鬱的口氣和剛才的和顏悅色完全不同,突然小酒館的燈滅了,老闆娘消失不見,方凡摔倒在地,身上猶如被昏了一塊重重的石板。大約2分鍾後,身上才感覺輕鬆了不少。方凡站起身看看四周,滿是破桌爛椅,他感覺一陣反胃,張嘴嘔吐著,吐出了一地惡臭的膿水。方凡隻感身上酸軟,堅持著走上街道卻越感雙腿乏力,月光如同提燈守夜的打更人,微弱的燈光幫著方凡看清眼前的路,但最後他還跌倒在地,向他走來的黑影是他昏迷前最後看見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