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長隊排列在小城門口,嵐鳶玦一身男裝,像是偷穿大人的衣裳一般,跟在牽馬的白琅身後。

那日逃離,她們沒來的及收拾衣裳,便匆匆忙忙騎馬逃離。

馬兒奔跑了一夜一天,她和白琅也以前後相擁的姿勢行進了許久。

盡管這個姿勢較為尷尬,且她的腿由於長期維持同一動作早已麻木,她也不敢開口停下。

因為桑槐在後麵為他們攔著那未謀麵的敵人,生死未卜。

而後他們進入深林中的小道,馬兒實在是太過於疲憊,停在原處怎麼也不肯走動。

無可奈何的幾人,就近找了一處溪流,歇息休整。

當她在白琅的協助下下了馬後,她才感覺到腿上一陣陣的酸麻與大腿內側火辣辣的疼痛。

麵對才認識不久的男子,她也不想表現出她的軟弱。

隻是獨自一瘸一拐地走向溪邊,想找個地方坐一下,順便用涼水洗洗臉,擦一下臉上的塵土。

卻不曾想踩到一塊帶有青苔的石塊,又因為騎行太久全身無力,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滑了出去。

“嘩啦!”

滑進去嗆了一大口水,她便被人一把抱住腰間,像是抱小孩子一樣托了起來,“嵐姑娘沒事吧?”

嵐鳶玦嗆咳了好幾聲,滿臉通紅,難受地搖了搖頭。“咳咳咳,多謝!”

水珠濺到了麵前男子的臉上,薄唇緊抿,晶瑩的水珠沿著他的下頜線滴落在水麵。

白琅把她托得很高,那雙眸子裏飽含溫柔與關懷,也倒映著狼狽不堪的她。

白琅隻感覺手下的的腰肢纖細不盈一握,隔著衣裳似乎都能感覺到她肌膚的柔嫩與柔軟。

她掙紮著想要逃離他的鉗製,掐在她腰間的大手改抓為抱,另一隻手滑到她的頭頂輕輕拍了一下,“這溪中青苔甚多,姑娘再動,我也要摔了。”

說完他又止不住地咳了好久,使得嵐鳶玦不敢再動彈。

二人渾身濕漉漉的走上了岸,她任由著白琅將她抱向彩顏,羞得不敢抬頭看人。

她清楚這身衣裳沾水後有多麼服帖,也能感受到他手掌的熾熱。

朗月高掛。

山洞裏,嵐鳶玦身披著白琅的寬大外衫和彩顏圍坐在火堆邊取暖。

周身環繞著男人清冽的味道,嵐鳶玦環抱著膝蓋,頭埋在臂彎中。

回想起白琅那骨節分明的手,掐著她的腰部將她從水中提起……

臉部刷的一下就紅起來了。

這時,在山洞外側歇息的肖易將一個瓷瓶放在地麵上,“嵐姑娘,這藥可以消腫止疼。”

“我二人在外側守著,姑娘可放心歇息。”遠處同時傳來白琅略帶著鼻音的聲音,他在向她們保證。

彩顏起身取藥,悄悄地向外麵看了一眼,那兩個男子背向他們,靠著石塊休息。

“他真的,好生細致。”

嵐鳶玦心髒急促跳動著,像雨滴在樹葉間彈動。

她盯著他的背影發神。

幾天後,桑槐渾身是血地趴在馬背上,策馬向她們奔來,直到見到嵐鳶玦幾人,適才於奔跑的馬兒背上滑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