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很晚李羿水才回到禦海,自然是向華送她回去的。

就在向華回身關門的時候,李羿水察覺出空氣的異樣波動,但在向華忽然的擁抱中瞬間迷茫、沉淪。

雙眸失去焦距的她呆呆發問:“不回去可以麼?”

向華將腦袋窩在李羿水的頸邊,悶哼一聲:“好。”

李羿水沒有再說話,除了混沌的腦子,全身上下都在抵觸向華擁抱的她眼底已然溢出滿滿的殺意。、

絲毫沒有察覺的向華緊了緊胳膊,就算是被控製的人,也是個好久沒享受過的美女,他不太想放過。

可就在想入非非之時雙腿忽然失去知覺,沒了支撐的向華在不可置信中倒了下去,感受到腰間的力量撤去,李羿水並不是很自願地轉身,麻木地看著被操控的自己著急忙慌扶起滿頭冷汗的向華,顫抖著嘴唇詢問:“哪裏不舒服?”

滿腔怒火的向華指指自己雙腿,解釋了一下。

李羿水將人一把抱起,在向華略帶驚恐的眼神中將人輕柔放置在床榻上,伸手就朝皮帶而去……

向華頭皮一緊:“你要做什麼?”

被喝止的李羿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站在床榻邊關心道:“幫你針灸啊,我的醫術還算不錯的。”心裏不忘加了一句:是有行醫資格證的那種。

一時不知道該吐槽哪個點的向華揉著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姑且信你一次。”若不是那“人”曾爆料過李羿水的能力,向華還真不敢這般大膽。

李羿水猶豫兩秒還是將人的褲子給扒了。

李羿水十分想伸手捂臉,她究竟在幹什麼?

現在的李羿水隻覺得自己恐怕已經被那股神秘力量搞得精神分裂了,本體控製不了身體隻能眼睜睜看著被控製住的“戀愛腦”的那個人格丟人現眼。

好在“戀愛腦”還有分寸,給人留下了遮羞的底褲,從行李箱中找出常用的銀針,做好一切準備工作。雙指撚起一根20cm長的對滿麵擔憂的向華笑笑道:“若是不放心就閉上眼睛。”

聞言向華嘴角一抽,閉上眼更不放心了啊。

“我說,把褲子脫了。”一字一句地說著,又加了一句:“我給你看看腿,可不要想歪了。”轉過頭,臉紅的像是番茄。取出醫藥箱,打開內層,裏麵密密麻麻地擺滿了藥瓶,取出銀針後,又將箱子放回了原位。

話不多說,消完毒後開始下針。雖說她技術不及海象,但師出他門下的“戀愛腦”還是有幾分本事在身上,更何況這會兒的她滿腦子都是向華的安危。

“哎……”李羿水本體不知在什麼地方長歎一聲,這副場景多少有點辣眼睛。不過,自從分裂出一個“戀愛腦”人格後,那股力量對本體的控製微乎其微,現在的她要想辦法完全擺脫控製,搞清楚幕後之人究竟是誰?為何要讓自己靠近向華?

認真施針的“戀愛腦”忽聽向華開口:“水兒,為什麼不怪我試探你,不怪我傷了你的臉?”

“戀愛腦”心中一同,手上一頓,看了向華一眼,心裏酸澀中夾雜著一絲絲甜蜜,繼續施針:“裴茜同展俊的婚禮那天你不是問我的事情麼,我那時便知道你要做什麼了。再說,我也試探了你,怪你做什麼!”

向華低頭隱藏眼底的得意,裝模作樣道:“你,那天...中槍了,是麼?”

“戀愛腦”不禁回想起那天向華的嘲諷和不在意,手上的銀針也插偏地方,隨著向華的一聲悶哼,鮮血流出。

沒好氣瞪了一眼向華,嬌嗔道:“都怪你,讓我分心。”拿去棉球插去鮮血,重新找穴位,佯裝漫不經心:“我的身份有點複雜,複雜到了解情況的人都會遇到危險。那日是仇家追殺我,因為你的電話分了心,也隻有你能讓我分心。不過,那點小傷不打緊。”說著話鋒一轉,道:“你不怪我不講我的背景說給你麼?”

向華麵上盡是對“戀愛腦”的關心之意,苦笑著搖頭,又問:“回答我,不怪我毀了你的臉麼?”

“怪?要怪的話,隻怕你已經先英校一步了。不過,如果是別人,恐怕連發釵都拿不走。”

“為什麼?”向華追問。

“因為是你,因為你是水兒最愛的華哥哥。”“戀愛腦”壓下溢滿胸腔的苦澀勉強笑著,向華不語。

一陣沉默之後,“戀愛腦”說道:“過半個小時,我再給你按摩。”收起銀針,幫向華蓋好被子,就進了浴室。

洗過澡後,“戀愛腦”看著鏡中的人兒臉上那猙獰的傷疤,狠了狠心,瞬間揭下。

頓時鮮血直流,歎口氣道:“傷得不淺啊。”

隨後在傷口上塗了止血藥,又擦上了蓄顏水便出了浴室。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李羿水又感覺到一股波動,眉梢一挑。

穿著浴袍的“戀愛腦”發現向華已經睡去,輕手輕腳坐在床邊,看著有些蒼老的麵容還有略微發白的雙鬢,眉頭緊皺,心裏湧起一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