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你們見過美女嗎,我見過!”,花之一邊撿起落在地上的香煙,一邊小聲的嘀咕。
靠在牆上深深吸一口,一臉老煙槍的YD相,任誰也看不出這廝隻有半年多的煙齡。飛快的吞雲吐霧幾口,花之拎著煙屁股慢慢悠悠鬼鬼祟祟地轉到西邊牆角,背靠牆角,兩腳一叉,身子拐上三道彎,捏著煙屁股裝起了深沉,不過,那頻頻瞅向女衛生間大門的賊光光的眼珠子讓這付他刻意塑造出的滄桑形象看起來極其猥瑣。
“蠢貨,你們見過美女嗎”,他嘴裏一直在不停的嘀咕,那抽動的嘴角和不停顛動的小腿顯示這家夥正處於極其的興奮的狀態。
忽的,他那彎彎曲曲的身子僵住了,“你們見過美女嗎”,他又下意識的念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從衛生間裏走出的女人,一百六十公分多點的身高,墨綠修身小西裝,卡其色鉛筆褲,中規中矩的棕色細高跟鞋,讓這小女人的溫柔良家血統看起來極其純正,大波浪、遮過半張臉的墨鏡又讓其顯得氣場強大極具存在感。
呆呆看著那女人從遠處走來,聽著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麵的吧嗒吧嗒聲漸漸清晰,花之轟然感覺有東西正一步一步穩定而強勢的踏進他的生命中,有點涼的落葉繽紛的深秋在這一刻突然變的極其生動。
擦身而過,撲麵而來的女人味道讓花之這頭根正苗紅的情場初哥思維即刻變的如他肢體一般僵硬,直到香煙燙到手指,花之這才如夢初醒,趕緊轉身去搜索,看到女人正走上一輛大巴車,扔掉煙屁股,少年以從未有過的速度奔向他乘坐的大巴車。
連拖帶拉把行李拖下車,拖著行李有點狼狽的奔向前麵的大巴車,花之感覺他從未如此刻這般充滿熱情,這世界從沒如此刻這般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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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花之就再沒照過鏡子了,按他的說法是這副尊榮還是去嚇唬別人的為妙,自己的小心肝是經不起折騰的,其實他對自己的評價也不盡然,帶點自嘲色彩罷了,雖說沒一副令女人心花怒放的小白模樣,也不至於如鳳凰大嬸芙蕖阿姨那般的張揚跋扈。腦袋大脖子粗,嗯,好吧,好在一百八的身高讓其比例也不至於太過出格,濃眉大眼給人一副木訥憨厚的首印象,花之對自己身上唯一還算滿意的零件是他的耳垂,比阿彌陀佛略小一號,雖說這會讓他有點“肥頭大耳”的微嫌疑,少年經常捏著耳垂這樣給自己以澎湃乃至膨脹的信心。
花之從不再尿褲子時就在發現探索自己的優點,現在到了差不離孩子都不再尿褲子的年紀也還是沒啥建樹,所以他自己也就慢慢的對自己寬大處理了。現在這社會的女人沒眼光這點一直是令花之苦惱不已的一個問題,好在還有媽媽在,在媽媽的眼裏自己的孩子永遠是最棒的這點毋庸置疑,他也了解這點,但媽媽的時不時的誇獎稱讚還是會一如既往的令他的低落的心思很快的活絡起來。
鄉下的樸實安穩的生活環境以及家裏嚴厲的管教使花之四平八穩地拿下三好娃娃的重頭銜,花之是個好孩子,鄉下人很簡單,評價人隻有好或者是不好,在七大姑八大姨眼裏花之是個貨真價實的好孩子,即便他自己並不想當個神馬的好孩子,但也抵擋不住大勢所趨,再說,就他那點本事也確實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所以,至今在花之印象中做的最最大逆不道的事情也就是初中時候在英語課上看陳青雲的小說了。
至今,花之大學畢業已逾一個年頭,他的生活一直是古井無波,未踏上過傳統意義上的半條岔路,“我才不是好孩子”,有時他會特得意的嘀咕,不用猜此時他鐵定是在dota中受虐呢。是了,除了嚴格意義上的“好孩子”之外花之還勉強算是半個小dotaer。在花之大三左右的時候dota以不可阻擋之勢席卷全世界各大高校,那時候我們的好同誌還會在整晚抱著線代或是房建死啃爛嚼,每當回到宿舍看到幾頭牲口赤身裸體打了雞血一般的鬼哭狼嚎他總是覺得這社會忒他媽不可思議了,那時,在花之看來那2D的粗糙的畫麵確實沒啥美感,不知這群牲口都抽了哪門子瘋。起初,花之是在幾頭室友的大力鼓動推進連哄帶騙下才進入了那經典的綠不拉幾的操作界麵,那時他僅僅隻是覺得這遊戲對那幾十個英雄的介紹以及由各英雄介紹寥寥幾筆勾畫出的壯闊的史詩背景挺不賴。時至今日,強悍的dota已經在花之的世界中打下赫赫威名,占據了他生活幾近半壁的江山,icefrog的戰績足以自傲。看來,每個雄性都有一顆熱血沸騰凶殘猙獰的心這句話確實不假,老實孩子也脫不過男人這個範疇呐,所以,“我dota我男人,我熱血我驕傲”業已成為夜深人靜時某偽宅男能夠小聲吼出口的勵誌自勉口號。花之堅信自己已經不再是一個純粹的好孩子,他常常會在內心深深地感謝icefrog,也是知道有“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句話的,雖說某宅沉悶木訥的讓人常常蛋疼不淡定,但實實在在的大齡青年身份也讓他擁有一顆熱愛大美人兒的閃閃紅心,所以某宅勵誌變壞變強,所以青年孜孜不倦的在dota界受虐,而如今已成功攀過ATM、第六人等高地,達到打醬油的高度,每當花之駕馭一個個英雄在費爾伍德遺跡中裏征伐時,他總會感到自己前途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