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憶全身顫抖,四肢僵硬的指向窗外。
從五樓向下望去,夜色如墨一般,空氣中彌漫著壓抑的氣息,在路燈的照耀下,一張張麵色可怖的臉四處尋找獵物,而人們在黑夜中逃竄,有背著老人被反咬一口的,有失去氣息躺在路中央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醫院如人間煉獄般,救人性命的地方現如今已經變成了隻進不出的怪物,無數的人祈求來到這挽救生命,卻不想這裏已然被喪屍充斥著重重包圍。
這一幕看得季憶汗毛直豎,頭皮發麻,驚駭的垂下眼簾,遮著因驚恐而遊移不定的漆黑雙眸。
“那怎麼辦...我爸媽還在等著我回去啊。”王康軟軟的沿著牆壁滑了下來癱坐在地。
一股巨大的無力感籠罩著眾人。
“現在我們隻能等。”
“你的爸媽在A市受人保護,你說得容易,等死嗎在這!”王康睜大眼睛,把恐懼轉化為怒火發泄在丁學理身上,轉而又覺得自己實在沒理。
“我...對不起,我隻是...”說完王康便躲在角落咬著牙哭了起來。
丁學理拍了拍王康的肩膀。
“現在整個醫院隻有手術室最安全,外麵的人進不來,裏麵隻有劉定遠這一台手術,手術室裏的小食堂應該有一些吃的,我們要在這等政府通知,等合適的機會再一次衝出去!”
季憶鏗鏘有力的聲音如一根定海神針,穩住了眾人慌亂的心。
“這喪屍的弱點的頭部,是通過聽或者看見人影來捕獵,病毒通過被咬或者刮到血管,通過血液傳播,暫時沒有抑製病毒的辦法,隻能看自己的免疫力,但被傳染的人無一例外,被咬到致命處當場死亡或者變成喪屍。”
丁學理冷靜下來,把父母告知他的信息一一傳遞給大家。
王康突然臉色煞白一片,右手緊握住左手上臂,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身子緊繃,顫抖著說
“我...我被劉定遠撓到了。”
眾人一驚,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像是平地一聲響雷炸在眾人的心間,氣氛安靜得讓人窒息。
丁學理向前一步拿起王康的左手,仔細端詳起來,季憶趕忙找出止血帶紮在其傷口近心端。
王康此時也顧不得其他,往洗手間走去,對著流動水邊衝洗邊從傷口近心端向遠心端擠出血液。
血液順著清水流入洗手池,鮮紅的血液像是奪命的死神,一把鐮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隨時有可能奪走他的性命。
他的眼神中有恐懼有迷茫有麻木,腦子一片空白,隻機械的堅持著手上的動作。
汪洋拿著碘伏跑了過來,對著王康的傷口衝了起來,汪洋臉上疲態盡顯,但是眼神還是透露著對王康的鼓舞。
“王哥,這麼多醫生在這,總能有辦法的。”
“我...汪洋...我實在是...”
王康心頭湧上一股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全身散發著頹靡的氣息,他想不明白為什麼世界突然就變成了這樣,為什麼倒黴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