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皇上,您該休息了。”阿離抱著那隻心愛的小花貓,輕輕走過來說。
趙構正在專心致誌臨摩王羲之的《蘭亭序》,他不僅是個九五之尊的皇帝,而且還是一位風liu瀟灑的大書法家。聽到阿離的話,趙構笑著抬起頭,“愛妃,等聯把這幾張宣紙臨摩完,就去陪你睡覺。”
阿離臉上露出一副愁色,她心想,金國的大軍已經兵臨城下了,正與宋軍隔著黃河對峙。戰事如此緊張,可是皇上不去思考退敵良策,反倒縱情於山水書畫之間。簡直是一點都不務正業,真是愁死人了。更加要命的是,皇上前幾天也不知中了什麼邪,竟然斬掉了忠良之將嶽飛,此舉無疑是自毀長城,豈不是亡國之兆?一想到這些,阿離就柔腸百結、心急如焚。
阿離猶豫了一會子,輕聲說:“皇上,臣妾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趙構聽了,放下狼毫毛筆,從書案前直起腰,說:“愛妃有什麼話,盡管直說。”
“大敵當前,皇上應該以國事為重,這些書法嘛,不妨等到戰敗金國,直搗黃龍以後再來練習。”阿離決定好好規勸一下眼前這個她心愛的男人,“我的皇上啊,您現在不僅不去思考退敵良策,反而殺掉了我們大宋國的破敵猛將,此舉可真是讓天下百姓寒心呢。”
趙構嘴角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說:“愛妃指的是嶽飛吧?”
阿離那張清麗的小臉兒上掃過一絲憂鬱,她點點頭,說:“是的皇上,臣妾聽說,臨安城的百姓都在議論這件事呢,說皇上不理戰事,反倒殘害起了忠良之將,我大宋的江山社稷真個是危險了呀!”
趙構淡然一笑,“愛妃不必擔心,寡人自有退敵良策。”說到這裏,趙構表情神秘地從懷裏取出一個檀木香盒,打開盒子,裏麵鋪著厚厚的黃綾軟墊,軟墊上還放著一粒黃豆般大小珍珠,珍珠在銀燈下發著柔和的光。趙構先亮出珍珠,然後才說:“你看這是什麼?”
阿離以為皇上又要送給自己禮物了呢,她並不稀罕這些東西。她喜歡的是眼前這個男人,不管他是皇上也好,乞丐也罷,她隻喜歡他,而不是喜歡他的權利與財富。所以,阿離看到這粒珍珠時,淡淡地說:“皇上不用送給臣妾任何珠寶,隻要皇上能好好關心一下國家大事,別讓金人占領了我的家園,殺害我們的族人,臣妾就是吃糠咽菜也願意。”
趙構聽了,站起身來大笑,他托著檀木香盒,走到阿離身邊,溫柔地將她抱進了懷裏,說:“我的傻丫頭,寡人怎麼舍得讓你吃糠咽菜呢?”過了一會兒,又說:“寡人什麼珠寶都可以送給你,隻有這粒珍珠不舍得送給你。”
阿離聽了一怔,她碧眸流轉,朝著趙構手裏的珍珠又仔細看了幾眼。便見這顆珍珠雖然晶瑩剔透,卻也未必有多麼值錢。皇上在自己身上一向出手大方,這一回是怎麼了?連這顆小小的珍珠都不舍得了呢?阿離正在納悶,便聽趙構解釋說:“這粒珍珠看起來其貌不揚,很不值錢,實際上卻是我們大宋的鎮國之寶。它可不僅僅是一粒普通珍珠這麼簡單,而是嶽飛將軍的魂魄。你當嶽飛真的被寡人給殺了嗎?哈哈,他是聯的賢弟,我們大宋國的樞密副使,聯手下的第一猛將,寡人怎麼能舍得殺他呢?”
阿離聽了,又是一怔,驚訝地問道:“嶽將軍沒有死嗎?可是……。”
趙構打斷了阿離的話,說:“這是寡人和嶽賢弟使出的瘴眼法,嶽賢弟有通天玄術,用兵如神,金人打不過他,於是便退守黃河以北,憑借天限,阻擋我大軍北上。大金國兵多將廣,又有地勢之利,他們現在嚴防死守,我們一時也攻不破他們。為了早日直搗黃龍,奪回我大宋山河,我與嶽賢弟秘密定下一個計策,那就是誘敵深入之計。我對外宣稱要殺掉嶽飛,不過我那嶽賢弟身懷異術,斬了他的肉身之後,他的魂魄便會出竅,凝聚成一粒珍珠,隻要將這粒珍珠重新放進肉體,嶽賢弟便會自動複生。金人最害怕嶽賢弟手下的嶽家軍,他們得到嶽飛已死的信息後,一定會揮兵南下,趁機進攻我們。隻要他們一離開黃河天險,我就將魂魄放進肉體,讓嶽賢弟重生,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所以,這粒珍珠就是我大宋的鎮國之寶,你說寡人能舍得當禮物送給你嗎?”
阿離將信將疑,猶豫一下又問道:“雖說是誘敵之計,可是那也用不著真殺吧?隻要放出個口信,就說嶽飛已死不就行了嗎?”
趙構劍眉一挑,星目中掃過一絲恨意,長歎了一口氣,說:“愛妃有所不知,朝中大臣和軍中將士裏有很多都是金國的奸細,咱們這裏發生什麼事,一轉眼工夫,金國便全都知道了。為了掩人耳目,讓金國上當,寡人才不得不真殺了嶽賢弟。不過還好,嶽賢弟身懷異術,隻要這粒珍珠還在,他的魂魄就不會散,他就能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