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的眼睛血紅，眼珠猶如在血漿中浸泡過一樣，隻有凶戾，毫無人性。
江峰渾身發毛，感受到那濃烈的殺意。
可以想像，死在妖女手裏，必定是極其慘烈的。
綠油油的光芒，從他胸前綻放，化作一層外衣包住江峰。
已經不止一次，玉紋在他有性命之憂的時候出現保護他。
可見，此時的妖女是真正起了殺意。
“不許忤逆老娘，不然吃了你！”妖女眼珠子血紅時，聲音都變粗了，鮮豔的舌尖沿著唇線轉了一圈，眸中除了殺意還有饑渴。
江峰一哆嗦，這家夥該不會真吃人吧？
“嗤！”他強裝鎮定，冷笑著轉身進了衛生間，一直到刷完牙洗完臉，身體都是冰冷的。
麼辦法，強盜進門，打又打不過。
江峰隻好揣著手機下樓去買早飯。
剛到一樓，他再次被嚇一跳。
“淦，什麼情況？”
一樓店鋪已經好久沒營業，反正江峰現在也不指望它過活。
所有的紙人能歸攏到儲物間，都藏在儲物間，不能歸攏的也都盡量靠牆放，早都落滿一層灰。
可如今，紙人被撕碎，滿地都是碎紙片，一個人正倒掛在天花板下，渾身是傷，也不知道掛了多久。
江峰出現時，那人身體跟擺鍾一樣輕輕搖擺。
仔細一瞧：“怎麼是你？”
掛著的那人，睜開青腫的眼睛，慘淡一笑：“是你啊，你家有妖氣。”
“你都這樣了，還惦記我家的妖氣呢？沒錯，妖氣就在樓上……等會兒，你該不會是被她弄成這樣的吧？”
江峰很難找出第二個答案。
那人點點頭，臉都青紫了。
江峰趕緊把他放下來，找了一件自己的外套給他穿，帶他出門吃早飯。
早餐店，江峰點了一大堆吃的，買了兩瓶水和兩杯豆漿。
他嘴唇都脫幾層皮，抓起瓶子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喝完水，力氣恢複不少，那人就告訴江峰：“我叫張海龍，是龍虎山道士……”
還從身上掏出證件給他看。
江峰看了一眼，反正自己也不知真偽，假裝相信吧。
“既然是道士，你不在道觀裏呆著，跑來受罪幹嘛？”
“紅塵曆練。”張海龍道。
“練成這樣？”江峰有點無語，“你們沒出現之前，我也沒發現紅塵有這麼凶險。”
“是你凶險，你房子裏妖氣纏繞，可惜我們道門式微，我法力不夠深。”張海龍嘴裏塞著三隻小籠包，鼓鼓囊囊，一臉愧疚地低下頭。
江峰哈哈一笑：“好了，吃飯別說傷心事，容易傷胃。吃飽了嗎？吃飽我們回去吧，那個妖氣還等著投喂呢。”
和道士一起回家的路上，江峰恍惚間有一種極其不真實的感覺。
長尾巴的，毛茸茸很漂亮的妖女，口口聲聲紅塵曆練的小道士，還有這陣子的經曆，一切都那麼不真實。
他搞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摻合進來的，卻知道自己未來肯定摘不出去了。
路上江峰給崔永打了個電話，對方十分興奮地告訴他，杜老板今晚要請他吃飯，順便付報酬。
這倒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