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指著落款道。
那鬼抓著肚腸,雙手環胸,審視一番,血淋淋的手抓住筆,在落款處刷刷,大筆簽下自己的名字。
江峰很滿意,還算聽話。
“好了,現在我問你答……?臥槽,怎麼回事?我要你簽名字,帥氣美男子是什麼鬼?”
“你看到咯,就是這樣的鬼。”
那鬼甩著腸子,洋洋自得。
盲腸位置,好幾次擦著江峰的臉劃過。
鬼本無實體,那種感覺也不過是陰風拂過,可看起來就是很惡心。
江峰幾次追問,對方都拒不回答。
“先寫著把,回頭再想辦法讓他簽下名字。”江峰暗道。
執筆正式開始。
進入流程之後,江峰逐漸走入那個恐怖的經曆。
一陣景物轉換,他的視角轉為青年視角。
事情,要從青年出事之前的一個禮拜開始說起。
那時候,尚是初夏。
中海天氣逐漸炎熱,青年幹活,身上很沒力氣,主要是工作區有空調,可宿舍和外麵卻沒有空調。
那陣子,他是在感冒和通往感冒的路上輪回交替。
感冒是小問題,可一直感冒就不好了。
身體不適倒也算了,關鍵是這裏的管理層不行,理念和他不同。
既然有打卡上下班的製度,那老子按時上下班怎麼了?
非得在老板跟前賣乖,投機取巧不成?
你賣乖,老板又不會收你做兒子,有病吧?
剛踏入社會,青年的心態尚不穩,殘酷的現實讓他處處碰壁,每天不是被管理層叼,就是被老板瞪。
還好,這老板工資是按時發的,還給上社保,已經比絕大部分的私企強了,否則青年也不會忍到現在。
但得罪了管理層、老員工,青年總是被排夜班,理由是別人都是本地人,有家有口。
而青年呢?年輕力壯,外地來的大學畢業生,沒啥牽掛,多上夜班沒錯的。
這他就沒辦法了,鬧了幾次無果,隻好悻悻然接受。
他被安排在毒蛇館,那裏的氣味十分讓人難以忍受,尤其是長蟲們爬來爬去的聲音,簡直惡心。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蛇館開始死蛇,而且死的蛇樣子很蹊蹺。
最初發現的屍體,青年甚至誤以為是蛇蛻,幹癟癟一張皮。
直到他拎起來,發現蛇腦袋很完整,才驚恐地發現,那是蛇整個身體,被某種可怕動物吸幹留下的軀殼。
青年立刻將這件事上報,結果狗日的管理層居然表示不可能。
看到蛇的屍體,那老頭兒也說絕不可能,肯定是青年搞的鬼,甚至還自作主張,將蛇屍體燒掉,免得老板知道之後心煩。
這不是掩耳盜鈴麼?
青年決定辭職,可老板因為缺人手,再加上快發工資了,他幾次辭職不成。
在繼續工作的這段時間裏,青年一邊心懷恐懼,一邊又被好奇心促使,想要查清楚,到底是什麼造成蛇這樣的死亡。
因為在那之後,陸續又有十幾條蛇的軀殼被發現。
時間一轉眼,來到了一個禮拜後。
江峰的神念追隨著青年的腳步,在那個深夜,懷揣著電棍,鏟子,戴著安全頭盔,皮手套、靴子等,幾乎是全副武裝,在蛇館外守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