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陣陣,腥臭味兒在空氣裏飄。
天上煙雲,不時將月亮遮蓋。
養蛇場,看起來比平時更破了。
哪怕有路燈,也是慘白,讓人心裏發慌。
到了養蛇場深處,幹脆連路燈都沒了。
江峰不止一次讓崔永回去。
他心裏有一種預感,這一趟未必順利,何必要害得學長跟著擔驚受怕呢?
“我不回去,跟你瞧個熱鬧。”
崔永每次都這樣笑嗬嗬地拒絕。
這個學長熱心腸,也好湊熱鬧。
江峰無奈,隻能倍加小心。
轉眼來到那座瀕臨廢棄的場館,江峰站在外頭,都覺得腥臭無比。
他們很快就找到了一叢草,根據照片比對,非常像蛇靈草。
“挖,快挖!”
崔永似乎也感受到什麼,左右張望一番,蹲下來幫著挖草。
江峰也挖,儀式不知道要消耗多少,多備點總沒錯。
就在兩人專注挖草時,一道黑影正從場館另一邊的草叢遊蕩而來。
那影子攪得草叢沙沙作響,自己遊走卻沒有半點聲響。
乃至於它都已經到了江峰和崔永對麵牆根,兩人仍未發現。
江峰最先發現影子,是因為惡臭撲鼻。
那股臭味比以往都濃烈,江峰差點熏吐,一抬頭,就跟一雙紅彤彤的綠豆眼兒對上。
“淦!”
他罵了句。
那是一條蛇,而且是蟒蛇,腦袋跟奶鍋似的。
山村娃,見過不少蛇,可還沒見過這樣的大腦袋蛇。
江峰嚇一跳。
崔永也發現異常,抬頭看去,直接嚇蒙圈:“臥槽,這什麼玩意兒?”
那條蛇就在崔永發聲的刹那,突然暴起。
這時風吹雲散,月光投下,江峰恰好看清它的模樣。
粗壯的身子盤起,足有三十多厘米直徑。
身體更是長的不像話,這樣高高昂起兩米多,還不見尾端。
這特麼不是蟒蛇,因為它的大腦袋是三角形的,額頭還有一個圓圓的鼓包。
蛇張開血盆大口,足可以吞下一個成年男子的腦袋。
那蛇直撲崔永,而崔永已經嚇傻了。
他兩腿發軟,根本就不知道逃跑。
實際上蛇的速度極快,在這樣的情況下,逃是沒法逃的。
呼!
蛇裹著濃烈的腥風當頭撲來,眼瞅著要把崔永吞掉。
關鍵時刻,江峰一個虎撲,把崔永撲開。
他自己都不曉得是哪裏來的這股子神勇。
崔永被撲翻,滾了個跟鬥,逃出去幾米遠,回頭看,江峰已經和蛇糾纏在一起。
確切地說,是蛇的上半身壓下來,重重地把江峰給壓製住了。
它啥都不用做,僅憑體重就夠江峰喝一壺。
被蛇壓到,除了肌膚上的觸感冰冷滑膩十分不舒服之外,最大的感受就是——老子特麼快被壓死了。
那蛇是真的重,壓在他身上,還在緩緩盤旋扭曲,每動一下,江峰都覺得有一部分內髒組織器官被碾碎。
什麼叫做眼冒金星,小鳥繞著腦門轉圈圈,這下江峰算是徹底感受到了。
他也清楚,為什麼摔跤之類的比賽,認輸要拍地板,因為那時候壓根就做不起別的動作。
江峰也拍地板了,可惜蛇不懂。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被壓吐之際,蛇突然滑開,隔了一米,居高臨下盯著他。
江峰冷汗淋漓爬起來,仔細一瞧,崩潰。
這條蛇也忒大了點。
盤起來兩米多,不盤起碼五六米。
三角腦袋微微搖晃,猩紅的蛇信吞吐不定,冷嗖嗖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