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亭城西北乃有一山,孤立天地,獨傲平原,故稱孤山,山高百丈,天氣異象,千裏冰封,獨此山青蔥依舊。
山本無寺,乃從亭城所遷。今天李雲楓卻說想去那山上的寺廟求個緣,小白自然是不信的,也就是為了求心安。
李雲楓也隻是聽說那裏有寺廟,羽不凡卻以前根本沒有在意過這些事,自然也不懂的。隻聽過別人說過,沿著階梯而上,不需多久便能見到。
李雲楓心中很糾結,但卻沒有表現出來,雖然和羽不凡做了那種事,但是,對李雲楓而言,她總被那條條框框束縛,婚約也好,長輩的告誡也好,羽不凡何嚐不是?他總是想,自己父親若考取不得功名,自己的羽家若不得飛黃騰達,他做個窮小子,和李雲楓能繼續緣分就好了。小白卻覺得這是無稽之談,因為人是善變的,人這種動物太複雜了,得不到的東西便渴望,一旦得到了又無聊,甚至自己也擺脫不了。
那李雲楓和羽不凡兩人隻同小秋和十一月,從庫房裏偷了些香火,找了個理由便溜出府。那城門近來看管得嚴,但一看是羽家的李雲楓,也沒有為難,很快就放出城去。
山離得不遠,一行人沿著雪中一條路,不至中午便已到山前。真是遠遠看著矮,近望山頂高,千裏白一片,孤此鬱鬱蔥。
那上山的階梯有的高,有的低,被雪蓋了厚厚一層,好在這坡道卻緩,慢慢走倒也算不得危險。
丫鬟小秋首當其衝,從邊上撿了根手腕粗的枝條當作掃帚,掃一步,走一步,李雲楓緊隨其後,一隻手提著香火籃,一隻手拉著羽不凡,羽不凡小心翼翼也一步一步半爬半走,牽著十一月。小白飄在旁邊,盯著那積雪的台階,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樣緩緩往上爬,氣溫漸暖,雪也逐漸愈少,真也神奇。沒了雪,幾人也沒了擔心,便你追我趕,很快就瞧見了那寺廟的大門。
眾人一近那廟,隻見門上牌匾直寫著三個字:“孤山寺”。隻是大門緊閉,掛著一把鐵鎖,略帶鏽跡。
“好奇怪,這裏怎麼會沒有人。”那李雲楓好奇道,這孤山上的寺廟是這方圓百裏第一大寺,理應盛名在外,怎麼會鎖上呢?鎖還鏽成那樣,不是一朝一夕可致。
那李雲楓從門縫往裏邊看,黑糊糊的,好在借著門縫透進去的陽光可以依稀看到那端坐的大佛,真也大的嚇人,簡直望不到頭,那麵孔更是惡狠狠的,低頭直盯著李雲楓。她被嚇了一跳,小白探頭一看,那寺內真也不同凡響。何也?從外頭看,這寺高也就六米左右,但那裏邊,高卻不見頂,那佛像更是奇怪——
呈跪姿,手後背,身也赤體,縛著鎖鏈。說是佛像,倒不如說太過凶惡,窮凶極惡似的。小白有些膽寒,打了個冷顫。
那李雲楓扯了扯門上的鏽鎖,掉了一些鐵鏽,鎖卻紋絲不動。於是李雲楓隻好在門外,也無生火,將就著同小秋和十一月雙手合十,虔誠地祈禱。
羽不凡卻待不住,起身就繞了那廟一大圈,直繞去後門,卻見後門也被同樣鎖住,羽不凡也好奇,“哪有在外邊去求佛的,可是這鎖。小白,你有辦法打開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