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乞討,我在想,那塊青稞餅,我應該小心地走上前去,希望我不會嚇到她,還很小,很少,可定一塊青稞餅,乞討真是一個讓人討厭的詞彙,曾經有人對我這麼做,低聲下氣?好吧,也許正是討人厭的根源,其實也不全對,我應該上前去了,她在看著我。 先彎下腰,然後問她,需不需要跪下請求?他們對我這麼幹過,自稱為讚普的人,沒有教派,一直是這樣。一個讚普從摩醯首羅處得到真意,一個從年那裏得到,但他們總說,紮西次仁瑪在上,我知道那是我的名字,但我不是。吉德尼瑪袞詩在大昭寺被詠頌,那也並非我的旨意,可是我讓他們記住,對此保有長足的熱情。當我的誕生,我在雪山上戴起王冠。
寂靜與當下是我的王國,已經足夠久遠,是時候了,把一切交給不可預知,讓我猜,隻有兩種結果嗎,不是正麵也不是反麵,用手接的話,死怎麼樣?就算隻是一條細線也向往著平衡,送給石頭一雙翅膀,視其為我唯一的子民,去巡視天空。它要問我自己的名字,奴隸,一些紅色和淡綠色的光在閃耀,聽清楚表達,那是情感,他有迫切的情感,肌肉收縮和微微顫抖。我能聞到汗的味道,他們叫作緊張,那現在呢,也許是吧,如果是你,會不會把它施舍給我呢?
“難道我不配為人嗎!我的忠減,我的辛勞與篤定,我古銅色的皮膚,同樣沐浴聖城之光,我一模一樣的形狀與長相,稍激的為己,平等的靈魂!“我覺得有理,盡管不知道依據,所以我決定在得到青稞餅以後分他一半;“難道我配不上更好的生活嗎!我的信仰,聖光的指示,命運與神,我的多才,僅有的自由身軀,我待奉你,並等待理應的回饋!“我不不想聽,去走一走,上拉薩去,上納帕錯去,上岡仁波齊去,那麼就表明你的信仰吧,找到我,我就再分一半給你,可是,不方預知,她會給我的,一定。
可是她阿爸叫住了她。這沒有結果,就是一個人,我是紮西次仁瑪!所以我殺了他,褪色而已,你能給我一點青稞餅嗎,就一小口。隻有我自己知道,全知並不全知,接著我隻好跪下去求她,她把整塊青稞餅丟到地上,也不願給我,我知道,嗯,對不起,我說,你知道的,一些人死了,一些垂垂老矣,一些走了,一些仍然年,輕還有一些從未出現,他們尚未到來,這個意思,很快很快地掠過,還是很對不起,對於她會不會哭,我感到陌生的沒有把握,我已經伸手準備擦去她下落的淚珠,但沒有,既然丟下,那就是放棄擁有,所以我撿起青稞餅,起身準備走了,我不再看她,她開始抽泣,我能聽到,於是我也開始哭。
有很多草在對我歡呼,我默默地走過,一隻犛牛慢慢走來,金紅色的毛發,三步一拜五步一叩首的朝聖者,風仁波齊上早已被雪掩蓋的腳印;它們說殺了那頭殘忍的耗牛,無節製的索取,颶風般的掠奪,金色恐怖,金色恐怖,我的救世之主;犛牛沒有辯解,隻是看了看我,又看向透雲而來的金色光線,它明白我為何哭泣,我想,但無法訴說,我把青稞餅掰下一半遞給它,然後擦幹了眼淚,為什麼我也感到痛心,情感?但是現在又停止了, 像無可名狀突然消失。它吃下去,香,它說。
天上的光線正在淡去,石頭繞了一圈,飛到我的麵前,一切如常,它對我說,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於是我將剩下的一半青稞餅遞給了它,隻給自已留下最後一粒,並不飽滿,有點苦澀;我看到最後的青稞在空中消失,我的意識也漸漸脫離,我看到無數線條從當下飛向遠方,接著一切回歸,我感覺自已忘了。隻記得我曾經哭過,也曾經笑過,我曾經受過苦難,也曾經嚐過幸福。紮西次仁瑪是我的名字,我即是我,我亦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