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氣質量很好,餐廳的不遠處就是大開的窗戶,穠麗的花蕾簇擁著含羞的水珠流落到腥氣潮濕的地麵,放開的陽光在折射中恰好照到青年的麵龐。
此時的餘三姝坐在餐桌的一邊,他和周楓是同一條水平線。
餐桌上擺盤的飯菜是標準的葷素搭配,泛著些許油光的菜品滿滿當當地盛放在鑲嵌有花邊流紋的瓷盤中,屬於麵食的早餐包也在別盤上麵堆砌。
期間,餘三姝和周楓之間的間隙很小,隻間隔兩個板凳的距離,曉女士還在陽光的簇擁下做著奶飲,周海峰依舊在看報紙,不知道是在哪個板塊停留不少時間。電視上放映的偶像劇一刻不停,因為曉女士偶爾會抽空抬頭看一二眼。
身體對外界的能量需求來源有很多種,對於原本最簡單的方式就是進食,所以餘三姝在早餐的時間中用盡可能的方式吃了不少味道不錯的食物。
他的眼角是上揚的,不停翕動的嘴裏帶動著的是食物不斷咀嚼碎裂的殘肢。
在不斷播放的偶像劇在某一時刻進行到婆媳爭吵的高潮時,餘三姝的神經被挑起,頗有些感興趣的看過去,而來自曉女士的奶飲也是在這個時候端過來的。
青年黝黑的眸子活像似的一對黑曜石,但可惜的卻是那隻是一雙深淵的縮影,它會毫無情緒的攝入許許多多的事物,哪怕是富有靈動色彩的生命也會在其中淪陷,然後被標榜成價格。
這是餘三姝一貫的行事風格,他也對自身的了解從不厚此鄙薄,不過對於這種風格他是打心裏的覺得非常不錯,且讓其堂而皇之的被標榜成自己的第一行事準則,以求自己可以獲得更多的趣味。
譬如此刻絕對稱不上多好且和諧自然的氛圍圈中,他接過曉女士的奶飲,餘光的一角瞥向周楓空蕩蕩的桌麵時狀若不經意間的詢問:“周哥哥不愛喝奶飲嗎?”
餘三姝察覺到周楓的動作有明顯一頓,流暢俊逸的麵部線條都凝滯到死氣,但他仿佛沒覺得自己說什麼見不得的話,目光逐漸轉到一旁的曉女士身上。
而相對比起周楓的沉寂寞然的反應,曉女士的動作則自然很多,她佯裝怒氣的指著吃飯的周楓和看報紙的周海峰說:“我以前不知道給他們做過多少杯,可喝完的次數,我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一直以來把頭埋在報紙的周海峰抬臉,他托托有些滑落的眼鏡笑顏說:“周楓和我都不愛吃甜食,也就你和你媽媽愛吃,你們吃你們的就是。”
餘三姝不置可否的輕笑,他沒有對周海峰與曉女士一唱一和中引出來的稱謂過多表示什麼,畢竟這場話題的頭兒最開始就是他有意引出來的。
至於他表示出的這幅模樣,則是在外界的眼中往往都是含蓄的應允意味。
青年放下從開始一直以來就不斷席卷飯菜的筷子,在釋放出淺睞的笑意中掃過一眼正在吃飯的周楓,他的麵上毫無異樣端起左手旁的奶飲開始喝起來。
依舊是奶油基調的色係,裏麵滿滿的果碎充斥完美調和奶飲和奶昔的黏膩,他毫無防備的有意放任一扇名為戒備的大門敞開,使液體席卷自己的味蕾,充沛單調精神的豐滿。
不斷豐滿的口感在釋放的稀釋中逐漸充滿味覺的單調,餘三姝把茶盞放下,看著已經坐回沙發的曉女士道:“我今天想要去皖市裏轉轉。”
曉女士扭頭,語氣中帶著一貫的溫婉,她沒有拒絕,反而提議道:“要不要周楓帶你一起去玩,或者管家也行,他們兩個都對皖市很熟。”
餘三姝的眼角餘光一直留意著周楓的動作,聞言他直接搖頭否決:“不用,我就去皖市隨便轉轉,很快就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