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淺眨了眨眼,眼前模糊的畫麵變得清晰,白色蕾絲的沙發,桌上還放著年代久遠的陶瓷杯。
上麵寫著三個字,勞動最光榮。天啦嚕!!!!!
她驚的一屁股掉下床。嘴巴喃喃自語道:“見鬼了,滿殿閻羅,小女子上輩子除了負心無數,也沒幹什麼喪盡天良的事吧。”
秋淺一生肆意瀟灑,順風順水的活到了二十五歲,然後栽倒了一個男人身上。
想到這,她幾乎要淚眼朦朧了。
桌上小米南瓜粥傳來陣陣香味,她一骨碌爬起來,三兩下吃了下去。捶了捶胸口,環顧四周,陳設年代久遠,大概八零年代的裝修。這時,門口傳來一陣細微聲響。
她躺了回去,一陣聲音嬌滴滴地從頭上傳來。“淺淺,你舒服點了嗎?真不好意思,可惜我不會遊泳要不然我肯定救你,沒想到......”
話說到這,郭美美眼底傳來一絲怨毒的憤恨。她原本想讓她最好淹死,在不成大病一場,在文工團處處搶她風頭壓她一頭,秋淺掉進水裏狼狽不堪的模樣真是大快人心,沒想到啊,秋淺這騷蹄子居然能碰巧被南疆回來的首長救回來。
秋淺不明所以,敏銳的聽到別人竊竊私語道什麼“首長”“一級特等功”“救起”“一男一女”看著自己的目光有的羨慕,更多的是同情。在那個年代男男女女牽個手都是要被人戳骨頭的。
秋淺的名聲怕是不好了。除非這個男人娶了她。
秋淺伸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皮笑肉不笑道:“多謝你惦記了。”
原主是個美貌,但無腦的,別人心懷鬼胎,笑嘻嘻的親近她,她真以為是上天的緣分。眼前的郭美美就是她認為最好的朋友。
最後麵,一個麵容冷肅女領導開口道:“秋淺,快點準備出院,表演試試你現在還行不行,領隊能不能當。”
看著眼前的女人,秋淺乖巧的點了點頭。
這個領隊,我當定了。
聞言,嘻嘻鬧鬧的人安靜下來,葉趙說完,前麵的郭美美眼底閃過一絲陰毒,率先開口道:“秋大美女當然幹什麼都行啦。”
秋淺陰惻惻道:“要是沒掉水裏,當然行了。”她一字一句敲打著虧心事的人。
郭美美打了個寒顫,眼前的人,生了場病,臉色蒼白,無端端多了一份從善如流的上位者的威壓。
文工團,舞台表演就是她們的天職,郭美美此舉,其心當誅。可惜她在她的挑唆下幹了不少蠢事,就是現在說出來,也不能拿出證據,根本不會有人相信。
秋淺心裏笑了笑。
隔日,清露晨流,新桐初引。
蘇年年打了個哈欠,拎著一桶水,正準備拉線開燈。定睛一看,燈已經打開了。注意力移到舞台上練功的女人。
年假剛過,正是文工團忙碌的時候,台裏準備迎新晚會,壓軸表演是《皓春》,原本是秋淺領舞,還有一段五分鍾的個人高光,可惜回來途中不小心墜湖,大病一場,不知道如今能不能......
秋淺聽到聲響,轉頭,一個紮著麻花辮的圓臉女生,呆呆地看著自己。
“年年,今天你值日嗎?”秋淺柔聲道。
“哦,對。那個,麻,麻,麻煩你出去一下,我,我,我很快就好。”
看著眼前的女人,她隻覺得像媽媽小時候神話裏說的的仙子。
“好的,怎麼舍得讓你這樣的美人幹活呢。”秋淺不禁失笑,隨即打趣道。
“我有點,點,小結巴。”
“很可愛呀。”
“胡說。”
蘇年年羞紅了臉,轉身悶身幹起了活。
秋淺出去靠在欄杆上,梧桐樹蕭瑟,地上盡是落完的葉子。一輛軍車緩緩開了進來。
“立正!首長好!”門口站崗的軍人聲如洪鍾。
車後座的男人眉頭微蹙,一張臉堪稱麵如冠玉,眼中兩點冷光閃爍。
如果說從前秋遲看到的他已經是暮年的雄獅,過往萬千榮光已經沉澱為實質。現在的男人通身肆意張揚難以掩飾。
秋淺渾身的血液幾乎要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