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美霓做的那些事,為什麼不阻止我?為什麼任由我被帶走,完全無動於衷?”
女孩憤怒地質問眼前的婦人,卻被她波瀾不驚話震驚了,“諸開秀是一個很有實力的妖修,你跟著他,修為也會增加的。”
“你真是瘋了!我不可能嫁給一隻妖狼!”
“你不是我媽,我也不是你女兒,我隻是一個工具,一個幫你達成目的的工具!”
她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從狼口逃脫,怎麼能輕飄飄的說出這種話呢。
想著剛剛的經曆,女孩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她控製不住自己的手,也控製不住說話的語調。
憤怒,震驚,痛苦,仇恨,女孩不會隱藏自己,所有的情緒都完完全全展現在臉上。
再看眼前的婦人,被女兒大罵一頓,她的臉色鐵青,不太好看,她嘴巴嚅動著,想說些什麼。
可是,看著女兒驟然充滿仇恨的眼神,有柔不自覺的顫抖,“小秋,我…”
“別叫我,世界上再不會有於洪秋了,我要叫小桑,永遠和你、和高高山斷絕關係!”
女孩憤怒離去,婦人看著她的背影,無力的跌坐到地上。
“有柔,我回來了。”
沒多久,一個充滿朝氣的男人的聲音出現了,有柔瞬間又恢複了精神。
她雙手用力撐在地上,好讓自己站起來,卻沒有成功。
“有柔,你怎麼坐在地上?”
男子看到癱坐在地上的妻子,又是驚慌,又是無措,丟下手裏的東西就去攙扶。
“我沒事,小秋她…”
有柔到底還是說不出口,她怎麼能說,她將女兒送給了一個男性妖獸做妻子呢。
而且女兒因此要和她斷絕關係。
“先別說話了,我為你療傷。”
落無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可有什麼比妻子的性命還重要呢?
“你坐好別動,注意力集中,我把修為傳給你。”
修士之間可以互相傳輸修為,很多夫妻之間,常常通過共享修為,度過重傷瀕死的時刻。
隻不過,有柔並非因為外傷,也沒有遭受攻擊,而是修為太低,又遭受變故,心神震蕩,這才大受影響。
渡了一刻鍾,有柔終於恢複過來,臉也變得有起色了。
這時,她才猛然想起,女兒賭氣出門了,還說再不回來。
“落無,你去找找她,她沒處可去,肯定又去玉山了,你把她找回來。”
有柔的聲音非常急切,又帶著哭腔,落無不忍她再過於擔憂,馬上就動身了。
“你在家安心休養,我一定把她帶回家。”
臨走前,落無還不忘記叮囑妻子。
可他呢,剛剛回來,還沒坐下,又傳輸了不少靈氣修為,馬上又要動身,誰會知道,他才是凶多吉少的那一個呢。
“你別走路去,她走了一會了,走路追不上,用術法去追。”
落無才出門,有柔又追出去叮囑。
落無點點頭,當下就使用了疾速符,能增加八倍的速度,眨眼間,人已經看不見了。
另一邊,女孩憤怒地從家裏出去,並沒有離開高高山,而是失魂落魄的往山的西邊走,那裏能看到西疆,能看到老媽心心念念一百八十年的西疆。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她坐在、躺在高高山的最高處,隨手抓起一個石頭就往遠處扔。
“嗖——”
風聲過去,石頭不知道去哪了。
女孩再抓再扔,仿佛要發泄全部的火氣。
“於洪秋,你在這裏什麼?”
一個男人的聲音出現在後麵,不用看也知道,是那隻妖狼,母親就是為了獲得他的協助,才將自己送給他做妻子。
“妖狼也妄想要一個人修妻子嗎?真是好笑。”
女孩甚至沒回頭看一眼,反正她打不過他。
半天前,女孩去美霓家,卻被領到一個布滿陣法的林子裏,沒有任何真實的聲音,隻有“咚咚”的心跳聲。
沉悶,又壓抑。
那聲音來自妖狼,壓力也來自妖狼。
女孩一進林子就察覺到異常,可她隻能往前走,法陣從來不會讓人走回頭路。
原路返回,隻有死路一條。
她順著路往前,沒多久就進到一個院子裏,院裏無人,也沒有任何攻擊,隻得再往裏走。
走到房間以後,女孩看到屋裏的布置,紅燈籠,紅桌椅,還有一對紅燭,連榻上的用品都是紅色,旁邊還有一隻酒壺,兩個杯子。
“是喜房。”
女孩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進去這樣的法陣中,她想出去,也毫無辦法。
“高級修士的法陣,沒有攻擊,隻有喜房,他到底想做什麼?”
女孩思索著破解法陣的竅門,“難不成是要我結婚?”
話畢,法陣裏突然憑空出現一張婚書,裏麵赫然寫著碩大的“於洪秋”三個字。
“看來方向沒錯!”
女孩心下了然,這可能是哪個修士布置的一個考察小境,隻要照著提示去做,自然就順利出去了。
讀婚書,起誓。
女孩隻把這當做法陣裏幻境的考驗。
可是,她剛把誓詞念完,瞬間天旋地轉,女孩已經換了房間。
這一次,房間裏有一個身著灰裘的男人,頭上係了一根紅色的發帶,女孩還是穿著自己的衣服,隻手裏多了一張紅蓋頭。
“過程很逼真,布置太潦草!”
女孩一把將蓋頭蓋到頭上,然後走到男子麵前,等男子揭開。
男子遲遲不動,女孩著急了,早走完流程,早出去,她還有事呢!
女孩迅速抓起男子的手,帶著他去掀開蓋頭。
可男子的手卻死死停在那裏,就是不動。
男人問:你真的願意嗎?不後悔嗎?
對此,女孩非常煩躁:“願意願意不後悔,你快點吧。”
“再不掀開,黃花菜都涼了。”
說罷,女孩還將剛剛婚書的誓詞念了一遍。
男子猛地把蓋頭掀開,紅布下露出一張熟悉的女子的臉,她滿臉好奇,盯著男子看。
“你長的挺好看的,就是眼神太凶了,柔和一點!”
男子麵部僵硬,他不會柔和。
“那你笑笑,笑總會吧!”
女孩把男子當做一具沒有意識的傀儡人,盡情的逗著他玩。
男子也好脾氣的配合,真的抿著嘴笑了一下。
“怎麼笑也這麼不自然?你是誰啊!”
女孩的玩心還沒有結束,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能聽懂人話的傀儡人。
“諸開秀。”
男子說出了這個名字。
“好奇怪的名字。哪個朱,哪個秀?紅色的朱嗎?長的好看的秀?”
男子沒有反應。
“名字到底什麼意思啊?難道不是?”
女孩自言自語,男子就盯著她看,上上下下的打量。
“肯定和名字無關,那我叫你秀秀好吧。”
“好看的臉,叫秀,好看的臉,也應該秀。”
女孩伸手指戳戳男子男子的臉,又說,“一想到你叫秀秀,突然覺得沒那麼凶了。”
男子終於有了反應,他還向女孩伸手,示意她一起坐到床榻上。
女孩全然沒有察覺不對勁,仍然當做法陣的幻境,她大咧咧地坐下,沒有一絲作為新娘的羞怯。
“你準備好了嗎?”
男子突然出聲,女孩沒反應過來,“準備什麼?洞房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