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在“虛空”中活著,
因為一個人如果隻是追求短暫的快樂,
那麼他將失去人生最大的目標。
——作者手記。
夜空。
一輪皎潔彎月高掛,一如心靈的孤單照亮了大地。
房間裏,
張哲明反背著雙手,踱著步子,徘徊地尋找著“自己”。他抬頭仰望著天際,隻見遙遠的夜幕中有一顆明亮的啟明星,高掛在空中,照耀著這個世界。
張哲明傷感的看著那一顆啟明星、純淨的啟明星,而他形隻影單,孤單得無人為伴,隻有影子的慰藉。想到這裏,張哲明心中的眼淚幾乎就要奪眶而出,潸然而下。於是張哲明在心裏默默的念叨著:
“這一刻的悲傷永遠不會停止,但是痛苦的我心中並沒有眼淚。因為每當我哀傷的跪倒在曠野上,靜靜地對著象征著生命的啟明星默默祈禱時,它都毫不猶豫的為我而停留,純潔的傾聽我的心聲,守護心中的希望——偉大的啟明星,我要感謝你!感謝你指引我從虛幻到永恒,從空虛到真實,給予我生命的勇氣,讓我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勇敢的活下去。我想人生永遠都不需要淚水,也不需要軟弱。因為我既然活在這個世界上,那麼就要勇敢而堅強,勇敢的麵對風風雨雨,堅強的麵對生死離別,並且決不要因此而畏懼,因此而逃避;因為我苦難的靈魂已經知道自己是帶著此生的使命降臨到這個世界上的,而我要義無反顧的履行它。”
“這一刻的悲傷永遠不會停止,但是痛苦的我心中並沒有眼淚。因為每當我哀傷的跪倒在曠野上,靜靜的對著象征著生命的啟明星默默祈禱時,它都毫不猶豫的為我而停留,純潔的傾聽我的心聲,守護心中的希望——偉大的啟明星,我要感謝你!感謝你指引我從痛苦到快樂,從憂傷到歡喜,給予我生命的勇氣,讓我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勇敢的活下去。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任何的悲傷了,因為我把所有的悲傷一一埋沒在江河裏,讓它們隨著白月光的輕盈帶著我遠離人間這塊傷感的土地,飛向那顆對我恩情並重、關懷備至的啟明星,讓它欣慰的知道在人間受苦的我已經明白了生命的意義。而當生命自然終結時,我將欣慰的完成自己的使命,帶著此生最甜美的回憶毫無痛苦的離去……。
……。
生命是什麼?誰人看到了它的存在,感知到了它的意義,重視到了它的愛與博大——張哲明思考著這些問題,因為阿雯的黯然離開,讓他想起了這些問題,然而這些問題卻是沒有社會性公認的答案的,隻有個人或深或淺的理解。麵對如此深刻的問題,張哲明覺得自己很苦惱。
生命,沒有社會性公認的答案,隻有個人或深或淺的理解。張哲明默默的念叨著這句話,心裏頭很不是滋味,整個人有些憔悴——因為張哲明想徹底的解開這些問題的疑點,然而他卻解不開自己此時的心結。
現實生活當中,張哲明也像許曾輝那樣,常常遭受到卑劣情操的糾纏,遭受到醜陋情感的折磨,可是他執著的心靈不願意屈服於卑下情操的淫威,臣服於醜陋情感的惡毒,於是他希望自己是一個意誌堅定、個性頑強的青年人,而不是一名褻du生活的奴隸。不過生活是那樣的真實,存在著無數令人無法解答的難題——凡是追求理想的人,他們越是充滿活力與激情,越是不懂得如何生活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完美。張哲明的心中有堅定的信念與信仰,可是當他麵對著進退兩難、左右不是的境地時,他也常常表現出一副不知所措的迷茫失落:生命的感覺本應當是充實的內容,可是我們在生活上一旦遭遇到挫折、挫敗,整個人毫無頭緒,從而失去人生的目標,感到極限困惑時,張哲明也常常抿心自問:難道說我還不夠迷茫嗎?如果說我還不夠迷茫,那麼什麼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迷茫呢!
同樣的,張哲明的末來與同齡人的未來是相同的,它們之間都麵臨著許多的問題。可是張哲明比一般人更加強烈的渴望獲得成功,更希望取得輝煌的成就,心中的yu望比一般的人更加強烈——張哲明對成功有著強烈的渴望,那種強烈的渴望促使他希望自己能夠逾越所有的挫折,超越所有的困苦。因為在他的眼裏,人生是一段從溪流奔赴向大海的過程,是從平靜到洶湧的過程!可是他現在的他卻無法身體力行,於是他引用了一句名言告誡自己:“不要向平庸者尋求人生的答案。”而且他還引用魯迅先生的一句話來激勵自己:不必聽自暴自棄者的話,能做事的做事,能發聲的發聲,有一份熱發一份光,就令螢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中發光,不必等待炬火。
夜色沉靜,秋月皎潔。
張哲明心中頗為不安,他緊緊的捂住胸口,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張哲明就像哲學家那樣在思索著,試圖將“抽象的思想”概念化、具體化:
生命,是一次飽受磨礪的過程。而人生是一塊沒有上彩的畫布;並且在這塊沒有上彩的畫布上隨意揮毫創作的正是自己本人。生命的過程中,每個人都必然麵臨著痛苦的掙紮與磨難的考驗——一個人活著的時候,不管是他行色匆匆的隨風過客,還是倚窗而立的苦苦守候者;兩者的生命同樣倉促,因為他們都將殊途同歸。而人生的風雨、旅途風沙將驚擾每一個人,侵襲每一個人——人生的確有些無奈。那無情的時光,它恰似一把雙刃劍,總是毫不留情的使人雙鬃斑白、容顏老去。
事實求事的說,張哲明同許曾輝一樣,同樣渴望著獲得成功,取得成功,渴望實現人生的價值。不過張哲明在父親的影響下卻明白了另一個道理:人生雖然是一場競賽,不過成功卻是盡力而為的行為。因此他比許曾輝更具有理性,因為他對事物的本身有自己的見解力,並且樹立起了“思想的意識”,然而麵對固執已見的許曾輝,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勸勉,才能點燃身上的“火焰”,照亮別人——當我正在享福,而別人正在受苦。那麼我該怎麼辦呢?
此時,張哲明對許曾輝的隱私失去了興趣,不過他對許曾輝的人生態度卻大為不滿,因為他明顯的感覺到了這種生活的可悲——許曾輝處於“精神自我折磨”的狀態。而許曾輝卻渾然不知,一直以為是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一個狹小的精神世界。坦然的說:許曾輝是為了滿足“自我的精神需求”而四處尋求人生的答案的,可是他卻因為自身的局限,陷入了另一場“精神危機”之中。而這種“精神危機”是可怕的——一個人若是犯了錯,然而他卻不予矯正,那麼後果將是不堪設想的,因為“心靈的邪惡力量”將會越來越強大,最終使人無法約束自己,駕馭自己——非正確的人生態度,會將你帶進死亡的墳墓。張哲明很想讓許曾輝明白這一點,可是他無法尋找到一個話題作為切入點,跟許曾輝交流,讓許曾輝意識到這一點。
張哲明反背著雙手,緊蹙著雙眉,在屋子與陽台之間徘徊著……。黑暗中,他覺得自己一直在行走著,一直在沉默無言的行走著,逃脫不了心靈的寒冷。說實在,張哲明真的很苦徨,因為思想上的局限煎熬著他,精神上的苦徨折磨著他,而且他丟失信仰的力量,喪失了自己的位置——一個麵對成長的過程顯得孤苦無助的人,一直攜帶著心靈的祝福尋找生活的美,然而麵對著生活的苦厄,他卻長期生活在陰沉的世界裏,獨自尋找著精神上的支柱,而且從來都沒有獲得別人的幫助,給予他精神上支持與行動上的指引。
……。
房間裏,
許曾輝卻沉沉地睡著了,他躺在床鋪上安靜地睡著了,孩子般天真的睡著了——許曾輝睡意深重,他如同上帝懷抱中的羔羊在顛波的風浪中歸來,安謐的享受著夢的撫慰,於莊周夢蝶的故事裏繼續著模糊的幻想,安詳的臉上再也沒有了悲傷與憂愁,一張恬靜的臉龐愛慕著上帝恩賜的寧靜,一再傾慕著自己化蝶的超脫——人,就是這般軟弱,總是一昧的逃避現實,安於現狀,麵對著困境與苦厄,總是一聲不吭地背過身去。也僅僅是在此時此刻,許曾輝的臉上才褪去了生活的風沙,安心的守候著命運的奇跡,一個人在夢裏飛翔,延續心中不老的夢想神話。而明天到來時,他又將不知歸於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