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天朗一路疾馳狂奔,至王府門前已是夜半,竟看到瑞天成正在門口佇立張望。
瑞天朗立即下馬上前,“皇兄,出什麼事了?”
瑞天成看到天朗平安歸來,一時如釋重負,但愁雲很快浮上麵龐,沉沉說道:“驛站傳來朝中軍令,明日十萬大軍至寰宇山集結。”
“十萬?”瑞天朗震驚於這個數字,據他所知,這幾乎是國中兵力的半數了,若是救災,屬實過多了……可若是要鎮壓一個藩王,攻下一座城池……想到此,天朗冷笑一聲:“倒真是高看我了。”
“明日是否要開城門讓大軍進寰宇山?”瑞天成沉重問道,又將拐杖觸地兩聲接著道:“府中親兵和城中壯年已有九成支援救災,抵抗毫無勝算。”
天朗依舊帶著冷冷笑意說道:“我沒有想要抵抗,朝廷的官兵若能立即去救災,想讓我束手就擒也好、俯首稱臣也罷,都不算什麼。”
天朗仰望夜空,隻見烏雲遮月,清風拂來也未能吹散,心頭無限蒼涼。
又淡淡說道:“我從未想過爭奪皇位,以前不會從你手上搶,現在也不會從他手上搶。我隻是想不到,天卓以虛假麵目騙我多年,今日又會如此狠絕。”
天成望著天朗的背影,悲從中來,歎道:“權欲之壑難填,父子兄弟何惜,哪一朝一代不是如此開始,又如此結束的呢?”
二人歎惋之間,一聲馬鳴撕裂長夜寧靜,馬蹄聲漸近入耳,遠遠看去,一匹白馬馱著一人正向王府駛來。
天朗漸漸看清,那馬正是自己自幼調教的小白,馬上那彎曲的脊背,正是啞伯。
啞伯看到兩位皇子同時立在門前,不免驚訝,立即下馬上前跪地施禮,“老奴劉亞見過垣王、見過佳境王。”
天成天朗看到是啞伯皆頗為震驚,彼此對視一眼後,見對方也是滿目疑惑。
天朗俯身伸手相攙:“啞伯,你怎麼會到這裏?”
“佳境王,老奴……奉太子之命前來,請您……”啞伯低頭頓了頓,才又說道:“請您借一步說話。”
天成本就不想卷入其中,聽了此言,立刻道:“你們去書房談吧。”說罷便轉身向寢室而去。
瑞天朗攜啞伯入了房中,啞伯便立即從袖中掏出一封信雙手奉上。
“佳境王,老奴嘴笨……太子殿下的意思都已寫在信中。”
天朗接過啞伯遞來的信封,又伸了伸手示意他落座,“辛苦了啞伯,在這不必拘禮。”
但啞伯並未聽命,而是又從懷中深處掏出一隻精致木盒,顫抖著遞了上來,“王爺,明日……十萬大軍集結於此,太子殿下還讓我帶這件東西……給您。
瑞天朗不明所以地接過木盒,打開來看,震驚得幾乎失手,盒中竟是……兵符!
天朗趕緊拆開天卓來信,細讀起來:
“兄長見字如麵,弟愧疚於心,容後再陳。
明日聖旨隨軍,十萬官軍交由兄長節製,特以兵符助兄服軍。
兄可選三萬人速救災患,令有七萬人應對嬋國滅瑞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