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靜如止水。涼涼夜風,吹皺一池春水,卻已無人得見,仁萃宮內隻有書房這一處燈光閃爍。
“天卓,你有沒有想過,如何收服臣子為你所用?”為避免夜靜聲明,葉舟貼到天卓耳邊,輕輕言道。
天卓被葉舟的香氣和溫熱擾得有些迷亂,臉頰漲的通紅,這突如其來的問題,他一時答不出來。
葉舟看他不答,嘴唇又在天卓耳邊貼得近了些。
“這收服之術有四重……
一是用金錢和好處,一時收服之人,也隻能一時使用,所謂以利相交,利盡則散。”
葉舟此時又將手環在天卓頸上,側依他接著輕聲說道:“二是用前程和期許,可收的是看中仕途之人,所謂以勢相交,勢傾則絕。”
“這第三種嘛……”葉舟話未說完,卻先滑進了天卓懷中,吻住了他,良久過後,天卓已經不能自持,但葉舟卻突然抽身離開,立在遠處穩了穩心神,淡淡說道:
“第三種,以情相交,情斷則傷。”
天卓有些吃驚也有些失落,不解地看著葉舟,問道:“葉舟,你我之間,難道不是情麼?”
葉舟搖了搖頭,“裘妃與皇上之間,不是情麼,又怎樣了呢?天卓,你我之間,望能走出第四條路,那便是以心相交,唯有你全心全意為我,我全心全意為你,方能彼此依賴,行至長久。
若你有一天要對其他女子動情,希望你能記得,你與她們之間可以是情,但你我之間,才是心心相印。”
瑞天卓聽罷此言,也站起了身,走到葉舟近前,長長泄了一口氣,說道:“葉舟,我明白你說的,我定不負你的全心全意。隻是……”
天卓輕輕托起葉舟的臉,也將唇側在她耳邊,輕聲細語:“隻是我對你的情,不隻走了心,也仿佛流進了血液。哼……”天卓輕笑了一聲,又將額頭頂在葉舟額上說道:“我不信,還能有別的女人了。”
二人在靜夜中纏綿,但最終極力克製了下來,此時確還沒到縱情之時,二人分開坐了下來,依舊以接近耳語的聲音交談。
“這栗宗和肖漢,都是什麼樣的人物,你可知曉?”葉舟問道。
“栗宗是已故太後的侄兒,當年曾與父皇一同在後宮教養,有同學之誼,父皇信任他,才把兵部交給他掌管。但這些年與嬋國的戰事你是清楚的,此起彼伏之間,瑞國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強勢兵力。栗宗也不以為恥,而是在民間作威作福,排場極大。
而肖漢,可以算是栗宗的門生了,由他一路從一個禁軍小卒提拔起來,算是年輕一代裏的才俊,畢竟要在父皇眼下節製禁軍,沒有真本事也是不行的,父皇對他頗為滿意看重。”天卓侃侃而談,如數家珍,倒是讓葉舟極為意外。
“你日日遠遁山中,怎麼會對宮中人事如此了解?”
“有些事,反倒是站的遠才看得清。淩霄峰上,真人掌握全局,也落子細致,常常給我講的,教我的,也都是這些。”天卓說到這,眼神裏失了光芒,似有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