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天成回宮了。
看到關於徐以安的一切隻剩一首絕筆,幾欲發狂。
“本應枝頭配君色,卻成落紅嗜君魂……以安,你真的是帶走了我的魂……”
天成本就是執拗性子,如今更是無人能勸,整日隻在宮中醉酒,不能讓自己有片刻清醒。
皇後去看了一次,瑞天成更是恨極了她對以安的加害,隻推說身體不適,避而不見,氣的皇後回到鳳儀宮就對下人發火撒氣。
“沒有一個中用的,讓你們迷倒葉舟做不到,去查裘妃也查不清,養你們幹什麼的!”
即使天成如此消沉,作為自己唯一的兒子,皇後也不得不為他排除障礙,這不僅是為了天成,也是為了自己母家榮耀的延續。
“娘娘息怒,已經按您交代的,派了一路人去了寰宇山盯著,裘妃那邊,宮女玉竹的事也查出了些眉目。”紅梅帶著幾個宮女太監跪了一地。
“什麼眉目?”
紅梅趕緊奏報道:
“之前一直遍尋不到玉竹此人,就從那幾個官人的小妾開始跟蹤,發現她們都常隨官人去同一家叫萬客歡的酒樓。這家酒樓是國都數一數二的達官貴人交際場所,所以他們去的頻奴婢們一開始並未覺得異常。
可前幾日這酒樓自己放出消息,說是老板娘做私媒,隻要價錢到位,保證都是嬋國佳麗,奴婢就差了宮裏幾個老人兒假作客人去看了看,她們都說那老板娘雖然衣著打扮均已大變,仍能認出就是玉竹。
未免打草驚蛇,奴婢現已經派人潛入酒樓內部,先探探虛實,再抓她不遲。”
“好,這條線務必跟緊。”皇後稍稍消了氣,但想到天成消沉至此,還是極為焦慮。
青禾法案頒布全轄已經月餘,國庫未見多少赤字放出,也就意味著秋收時不會有多少利潤,瑞帝宣召瑞天成前來問責。
“朕聽聞青禾法案你隻交給了戶部,讓他們按章推進就了事了?”
“是,這本就是戶部之責。”瑞天成還遠未從沉痛中走出來,毫無心思再去關心政事。青禾法案交給戶部後便再未理會,而戶部遲遲推進不利。
瑞帝本就因此十分焦急,又見到瑞天成這副事不關己、鬱鬱寡歡的德行,氣憤至極。
“瑞天成,你到底在幹什麼?你從政已久,國庫空虛別人不知道,你心裏沒數嗎?你到底還是不是皇子?還有沒有一顆為君為國的赤子之心?!”
瑞帝大怒,將瑞天成一頓痛責,勒令他出宮去挨個郡縣督辦。
於是瑞天成就將自己變成了一副行走於各個郡縣的行屍走肉,到哪裏都是宣讀了聖旨,就找一個酒樓日日醉酒。
“垣王殿下,不是下官無為,實在是吾皇英明,百姓富庶,無需借貸啊!”平洲郡太守劉興止包下當地最好的酒樓,一邊給垣王敬酒一邊嬉皮笑臉地說道。
“不用同本王講這些,父皇讓本王到此,不是聽理由的,是要看成果的。”瑞天成不想與這些地方官多做糾纏,隻是拚命飲酒。
“是是,下官明白。”這時,劉太守向旁邊人使了個眼色,少頃,便有一名樂妓前來獻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