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未及與紅梅細說,皇上召見的旨意便傳到了鳳儀宮。想想皇上上次召見還是因為塘王渾沌山遭難,硬要賴給自己,這一次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事,皇後隻得在心中反複檢索自己可是又幹了什麼讓皇上不滿的事情。
皇後正一路忐忑往辰陽宮去,卻見娘家長兄陳榕在半路上等候著自己。
“老臣參見皇後娘娘。”
“兄長不必多禮,在此等候可是有事?”皇後上前幾步避開身後的宮人,問道。
“娘娘,皇上召見您,怕是與戶部眾人停職有關。您心中可得有點應對之策啊。”陳榕躬身在皇後耳邊說道。
皇後聽聞此言,心中已有了數,與陳榕作別,又叫過紅梅來囑咐了幾句,便繼續向辰陽宮趕去。
“臣妾參見皇上。”
“皇後,朕今天叫你來,是想跟你談談立儲的事。”
瑞帝上來就是這麼一句,令皇後聽了大為震驚,心裏卻還是有幾分欣喜的,既然是叫自己來研究立儲,那麼應該就是天成了。
“皇上聖體一向康健,雖不急於此時,但立儲之事乃國本傳承,皇上早做打算甚是英明。”
“你也知道立儲是國事,不是家事。所以朕希望你明白一個道理,無論朕想立誰為太子,都不是你能幹預的。”瑞帝言語中已透出淩厲劍鋒,令皇後不寒而栗。
“立儲之事,確實是皇上您聖心獨裁,臣妾怎敢幹預?”
皇上又突然換了緩和的口吻說道:“換個角度去想,無論朕立哪個孩子,你都是嫡母,又何須有什麼分別之心?”
“皇上說的極是。”皇後雖然嘴上恭順地應著,心裏卻是完全不能苟同。若是其他皇子襲承大統,她這個所謂的“嫡母”恐怕隻能剩一座冷宮而已,她統領後宮的權力,她娘家幾代的榮耀,哪裏還能延續?
但從皇上的話語中,她已能判斷出,皇上現在想冊立的皇子不是天成。那便是……
“既是如此,朕問你,如今戶部的大部分官吏都停了職,可是你授意陳榕的?”
“皇上,臣妾萬萬不敢幹預前朝政事啊!”皇後聽了此言立即跪拜在地,“不過鐵礦泄密一事出自戶部,令皇上煩憂,臣妾囑咐了兄長幾句而已。”
“哼”皇上冷笑了一聲接著道:“那好,朕現在有心讓天賦曆練政務,與嬋國談判一事,也煩請皇後囑咐戶部,多多配合。”
“臣妾惶恐,戶部一切都聽皇上的,臣妾知錯了。”
先是告誡皇後不得幹預立儲,又提到要曆練瑞天賦,皇上的話幾乎是挑明了,現在有心將瑞天賦立為太子,隻等他做成與嬋國契約一事了。
既然皇上您已有此心,臣妾也隻能玉石俱焚了。
“皇上,既然您提到了孩子們,臣妾最近聽聞了一件事,實在是不知真假,又有損皇室清譽,所以一直不知該不該向您稟報。”
“都有損皇室清譽了,你說該不該稟報。”瑞帝心中氣憤,更厭煩皇後遮遮掩掩。
“臣妾實在難以啟齒,特請喚紅梅上殿,跟您稟告。”皇後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