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天成今日退了朝便到皇後宮中請安,為的是彙報查探戶部間諜一事,母後特意交待,此事無論查出什麼都要先向她知會,不能直達禦前。
“母後,戶部經辦之人已經一一審問,沒有什麼疑點,因此未得出結論。”
皇後看著天成呈上來的奏報,皺眉緊鎖。
皇後心裏清楚,齊金鐵礦泄密一事,徐以安一人在宮裏,又有貼身宮女跟著,傳遞消息的可能不大,還是出在戶部,可戶部主簿如今是她嫡親兄長,她也不能就把此事直接推責過去,隻能慎重查探。
“你把這些人的名單留下,本宮還要再一一去查他們的家人。”皇後放下名單看向天成問道,“這些人可都讓他們停職了啊?”
“未曾停職,他們本就都是經辦齊金鐵礦之人,現在正與嬋國談判之際,若停了他們的職,怕是難以推動此事。”天成據實而言。
“天成,現在皇上已經讓瑞天賦經辦談判之事,就是已經要在政務上栽培他,你不趁著審問間諜之事停了這些人的職,還怕耽誤了他的事?你難道看不出,皇上有心讓瑞天賦取代你的位置嗎?”皇後真是恨這個兒子榆木腦袋。
“兒臣看的出來,隻是覺得國事更大。”瑞天成每每此時都不知該如何與母親爭論,他們想的永遠不同。
“國事?什麼是國事?立儲就是最大的國事!天成,你是皇嫡長子,又從小輔政,難道不想襲承大統,君臨天下麼?”皇後越是見天成不思進取,越是心急如焚。
“母後,兒臣自幼受到教導皆是治國理政之道,可近些年我逐漸發現,自己能力有欠,已力不從心,為君之道有時不是一馬平川而是蜿蜒回轉,可我……隻會走直路,或許真的不是君王之材。”瑞天成終於把憋在心裏很久的話說了出來,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
皇後聽了此言如火攻心,沒想到自己苦心經營多年,前朝後宮的精心擺布,竟都是為了這麼個不爭氣的兒子。
但想了想自己也隻有這麼一個親兒子,是唯一的依靠,便緩和下來,又漸漸換上了笑容,問道:
“天成,是不是你如今有了徐以安,愛美人不愛江山了啊?”
“母後,或許正如您所說吧。雖然非為君之才是我性格使然,但以安的出現確實讓我看清了自己想要什麼。”被母親這麼一問,瑞天成決定道出心中所願,“兒臣與以安情投意合,想奏請父皇封她為正妃,還請母後先向父皇透露兒臣的心意。”
“也好,隻是你們最好盡快有個一兒半女,你父皇那裏才能安心。”皇後雖然表麵應承著,心裏卻是恨透了徐以安,若天成真因為她失了江山,那真是拿她千刀萬剮也不解心頭之恨。
兩人交談之際,宮人來報:“皇後娘娘,皇上傳召您辰陽宮書房覲見。”
皇後步入辰陽宮中,隻見的京都尉跪立一側向自己施禮,心中疑惑不知京中何事與自己有關。
“臣妾參見皇上。”皇後走近了,見皇上一臉陰沉,趕緊俯身跪拜。
“京都尉,你說,說完就出去!”皇上厲聲說道。
京都尉又把剛剛的奏報重複了一遍,然後就趕緊碎步退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