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洞,人也一定很大吧,我還是第一次見呢。這裏破這麼大個洞,估計又得讓我修整。整天什麼活也給我幹,就欺負我是新來的。”
那身影邊察看甲板被砸出來的破洞邊絮絮叨叨地罵著。
照下來的光打到他身上,讓常宰看了個真真切切。
看清的一瞬間,常宰緊緊抿住他的薄唇,眉毛也不由自主地挑起一隻,雙眼中是掩蓋不住的震驚。
臥槽?
這什麼玩意?
魚?
陷入常宰眼簾的是一個穿著淡藍白色水手服的藍銀色鮁魚。
隻見它身體最上麵布滿尖牙的嘴巴一張一合,那人聲從就裏麵清晰地被發出來。
那魚望了一會兒上方,便低下頭去四處張望。
“那掉下來的死人撲騰哪兒去了?船艙這麼黑,不給我個柴燈就讓我下來,真煩死了。”
水手藍鮁碩大的魚眼骨碌碌地四處亂轉,它有力地挪動著尾鰭,不斷打量著漆黑的船艙。
“在這兒!嘿嘿。”
鮁魚水手骨碌碌的眼珠停下,他看到了一隻人腳。
這麼快就找到了,它心裏一喜。
它順著腳往上看去,沒等它看清,就覺得自己頭下一涼。
它連忙去捂,結果卻堵不住那噴湧而出的溫熱。
它張大嘴巴,卻無法出聲,身軀傾倒了下去。
常宰一手接住那條怪異的藍色鮁魚的頭,另一隻手扶住它的身軀,緩緩放到地上。
過了一會兒。
“藍鮁,怎麼了,找條魚這麼費勁。”
沒聽見什麼動靜,還以為藍鮁又偷懶的青鮁忍不住了。
他推門進來,可入目的卻是令他驚悚的一幕。
隻見那破洞的光下躺著兩個藍鮁,一個是藍鮁的頭,另一個是藍鮁的身子。
見到藍鮁腦袋身體分家,被整齊地碼在血泊之中,青鮁驚恐地想喊魚,可卻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發不出聲音來。
他碩大的魚眼顫巍巍地轉到上方,隻見一隻雪白的人手死死地捏住了自己的嘴。
他的眼珠使勁往後夠,想看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在自己身後。
船艙中光線昏暗,但是在極度驚恐之下,他看得十分清楚。
竟然是一個人!
那人隱在黑暗中,穿著無袖襯衫,那雪白襯衫上被噴射了一大灘血跡。
噗!
又一灘血跡射到了那人雪白的臉上。
是……是我的血。
這是青鮁腦海裏最後一個念頭。
“他媽的殺兩條魚濺我身上這麼多血,我之前吃的時候怎麼覺得魚全是肉沒有血?”
“敢情他媽這魚長這麼大,肉沒多幾兩,全靠血鼓起來的?”
常宰扔掉手裏的魚頭,撕下它身上水手服幹淨的部分,慢條斯理地擦著手中“四指三刃刀”上麵的血,邊擦邊罵罵咧咧。
這“四指三刃刀”通體散發著金屬的銀白光澤,是常宰請人重金打造的,一共有兩個。
四指是指有四個指環,可以套在除了大拇指外的四個指頭上,而三刃是四個指環縫隙焊接著三條二十公分長的刀刃。
刀刃十分鋒利,剛才常宰瞬殺那兩條魚,就是用的它。
常宰擦完,將“四指三刃刀”放回捆在襯衫內,自己後背的刃鞘上。
他皺著眉看著自己一身的血,手一摸臉又是一手血,心裏無比煩躁。
正在這時,那甲板破洞處突然毫無征兆地跳下一個身影。
看有東西下來,常宰瞬間警惕起來。他把手放到自己頸後,雙手插入指環,隨時準備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