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寂靜,幽涼,隻有月光照射在荒無人煙的森林裏。
枝葉錯落,將本就無力的月光削分的不剩幾縷。
然而冰冷的月光卻更為危夜增添一絲涼意。
寧靜的森林與夜被一道急速奔跑的身影劃破,一個少年正在森林裏匆忙地逃竄著。
“該死!該死!我早該想到的,這個地方,全是坑,全是坑啊。”少年在心中不斷懊悔,但他卻並不敢發出聲音,即使這樣也並沒有用。
在少年的身後幾百米處,有兩道魁梧的身影正在以非人的速度追趕他,而這個距離不斷地縮小。
三百米…兩百米…一百米…
“再快點,再快點”少年顧不上自己那奔跑的已經酸痛的雙腿,拚了命的向森林另一邊逃去。
月光灑在前方無樹的空地上,少年也仿佛看到了希望。
“隻要能到達那個地方,就是我的勝利了!”
然而事情並沒有少年想的那麼順利,背後突然傳來一聲淒厲嚎叫,那聲音並不是人聲,聲音之大仿佛就從少年耳邊吼起。
少年嚇的一驚下意識地回頭看,腳下仍沒有停下奔跑的腳步,就在回頭的一刹那,一根橫亙在路中間的裸露樹根與少年的前腳發生了碰撞。
少年不能控製的向前方倒去,迎麵撲倒在森林陰影所覆蓋的最後一處地方。
前方月光覆蓋的地方,那就離開了這個鬼地方,出了森林。
少年趴在地上正想起來,感受到了後腦勺傳出來的熱氣,顫顫巍巍的回頭看,那是兩隻人形的狼,雙目通紅,麵露凶光,血盆大口之中在黑夜蔓延出的氣息遮蓋住了少年的雙眼…
……
回到幾天之前,少年正在窗邊百無聊賴的看著操場的風景,嘴巴和鼻子之間放著一支圓珠筆,左手托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張昊…”
“張昊…”
旁邊有人推了推他,小聲地叫著張昊的名字。
“張昊!”一聲怒斥響徹了安靜的教室。
“雖然我知道你很聰明,學習成績也很好,但你上自習課居然發呆,這怎麼給同學做榜樣?”說話的是張昊的班主任,一個戴著方框眼鏡的男老師。
張昊嗯了一聲,他想說他又不想給同學們做榜樣,但是考慮到老師的麵子,還是沒有反駁出來。
“都安靜地上自習,而且不準發呆。”班主任說完以後,便離開了教室。
“喂,日天,你說你天天發呆,怎麼還能考試考的那麼好啊?”剛才推張昊的那個同桌提出了疑問。
張昊從小到大學習成績一直非常的優異,在初中畢業時,在考慮到父母沒有能力將自己帶往一個更好的環境學習的時候,他毅然以高分選擇了一個普通高中。
“那些東西不用學啊,懂了原理基本就全會了。”張昊隻能老實回答。
“哎,天才又在凡爾賽了。”同桌吐槽了一下便不再吭聲,專心學習。
於是張昊又將視線轉移望向天上,落日的餘暉正在天際逐漸消散,對於張昊來說,哪怕隻是一個風景,也比晚上的自習課有意思多了。
到了高中,張昊的成績也並沒有落下去太多,而是穩居年級第一,可張昊卻感覺有些悲哀,哪怕學習好了又如何呢?
以後要上大學嗎,上大學的意義是什麼呢?
學習知識,然後工作嗎?
說實話以張昊的智力,大學可能並不能教張昊什麼學不到的。
培養人脈嗎?
張昊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不能成為別人的人脈,那麼掌握的那些所謂人脈將一無是處。
看著每天身邊如同機器一般做題的同學,張昊感到無能為力。
“再這樣做題做下去,就連我的大腦也要被鈍化了。”
這樣的生活,有意義嗎?
晚自習後,回家的路上。一位老人攔住了張昊的去路。
“小夥子,我有事問你。”
張昊站住,定睛觀察著對方,隻見老人佝僂著背,拄著拐杖,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縫,攔在了張昊的必經之路上。
氣色紅潤,沒有曬痕,不像是種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