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公子,你受傷了。”
上官淺注意到宮遠徵的手臂上,鮮血一路蜿蜒,順著指尖正滴答滴答地落到地上,她連忙拉過他的手查看他的傷勢。
宮遠徵低頭看她,她臉上的關心不似假的。
半晌,他調侃道:“怎的突然願意叫我徵公子了?”
上官淺仰頭迎上他的目光:“這聲‘弟弟’聽得慣了,叫你‘徵公子’反倒不習慣了?”
宮遠徵眼神躲閃:“沒、沒有。”
上官淺繼續逗他:“叫聲姐姐來聽聽。”
宮遠徵臉上一紅,趕緊看向來時的方向,轉移話題,有些擔憂道:“我們現在怎麼辦?嘶——”
上官淺對著他手臂上的傷口用力一按,宮遠徵吃痛,猛地倒吸一口涼氣:“你幹嘛?很痛啊!”
“你還知道痛?現在當務之急自然是要趕緊把傷口包紮上,不然化膿發炎,一時半刻都好不了了。”
宮遠徵小聲嘟囔:“包紮就包紮,你那麼用力做什麼?”
“不過,我們得動作快些。”上官淺從宮遠徵腰間抽出那把短刀,“借你的刀用一下,衣服和傷口粘在一起了,我得將這半截衣袖撕下來,可能會有些痛,你忍一忍。”
宮遠徵很是聽話地點點頭:“你盡管弄吧,我不怕痛。”
三年前的上元節,自己被哥哥用湯碗的碎片誤傷刺破了心髒,拔出碎片時自己也咬牙挺住了,區區手臂上的一個小傷口,根本算不得什麼。
上官淺小心翼翼地劃破傷口周圍的布料,事發突然,二人身上都未帶著任何傷藥,所以無法給傷口上藥,隻能硬生生將黏住傷口的布片撕開。
盡管公園隻嘴上說著不怕痛,額頭還是因為疼痛而滲出汗珠。
上官淺注意到他臉色變得蒼白,硬是強忍著沒有出聲,柔聲安慰道:“沒事了,再包紮一下就行了。”
上官淺將一角繡著月桂的手帕覆在傷口處,繞了一圈之後,打了個結。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無比輕柔,生怕弄疼了宮遠徵。
宮遠徵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臉,借著月光,朦朧中那濃密卷翹的睫毛隨著眨眼的動作上下忽閃,似羽毛一般一下一下掃過他的心房,感覺癢癢的。
“好了。我們走吧。”
宮遠徵一愣,沒有反應過來:“去哪?”
上官淺揚了揚下巴,示意他順著那個方向看去。
可宮遠徵隻看到一片雜草碎葉,後麵一堵高牆,再無其他。
“跟我來。”上官淺看出他的疑惑,並未解答,而是率先朝那邊走去。
宮遠徵緊隨其後,二人來到高牆跟前,隻見上官淺蹲下身子,在雜草之中摸索著什麼。
突然,隨著哢嚓一聲響起,旁邊的一片空地轟隆隆地打開一扇石門,宮遠徵向下望去,石門之內是一節節台階,不斷向下延伸,直至完全淹沒在那片黑暗之中。
“這……是?”
“暗道。通往無鋒之外。”上官淺邊說邊走下台階。
宮遠徵隨即跟著走了進去,看了看暗道的牆壁,驚訝道:“無鋒也有暗道?!”
上官淺輕笑:“怎麼?隻許宮門有暗道,不許無鋒也有暗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