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甜甜原本不叫張甜甜,她叫張思添,她是一副酒窩太惹人喜歡了,她一笑起來,讓人沒法招架,原本喊她叫“添添”的,後麵就成了“甜甜”,就被朋友們喊起來了。

甜甜是大二學生,經曆了大一時候對大學的懵懂,雖然已經過了高考時候的緊張,但是大一時緊張的氛圍,也壓的她喘不過氣來,每天的上課,自習,加上她本身比較要強,總想得獎學金,但是同學比她更優秀,所以她把自己折磨的很累,大一的獎學金的評比也沒有她。

大一的暑假期間,她做了一份暑期工,剪線頭,就是服裝廠的衣服,做好了以後,線頭非常多,她去做了這個剪線頭的工作,領班會檢查她剪的衣服怎麼樣,如果剪破了,需要她賠償,如果有明顯的線頭沒有剪掉,也是要扣錢。

一件衣服5毛錢,她一天能剪四五百件,一天能拿到兩三百塊錢。她讓自己手腳麻利起來,趕著做。她有的時候做的太累了,她就在想,人生又是圖什麼?有的時候趁著休息的空擋,她看到老板把飲水機的瓶子,放在水龍頭下接水,然後放在飲水機上去燒,工廠裏的人都是喝這個水的,飲水機的水燒不開,但是大家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她做滿了兩個月,手都磨出了繭子出來,她有的時候又想嘲笑自己,明明努力的考上了大學,擺脫了農村人的命運,其實呢?還是要繼續做苦工。但是這樣的情緒沒有堅持多久,因為發工資了,兩個月加一起,發了一萬三千多,扣掉中午在工廠吃飯的飯錢,然後老板還獎勵了她兩百。她覺得總體還是很值的。

甜甜的父母都是農民,高中文化程度,沒有讀大學。父親年輕的時候,一直在外麵打工,最近幾年回來老家辦廠了,辦了個家具廠,這幾年房價漲的厲害,蓋房子的人多,家具挺暢銷的,所以父親的家具廠生意還不錯。

甜甜的母親就是一個愛錢的人,她母親本身沒什麼,就是貪圖富貴,想要甜甜能有本事,別跟他們一樣一直在農村,希望甜甜能出人頭地就好。至於怎麼出人頭地,甜甜母親也不知道,反正應該是比她們厲害就好的那種。

暑期工的這段經曆,甜甜把外麵的世界倒是看的明白了點。相比於大一時候她的急功近利,現在她心態要平和了很多。在工廠的這段日子,她也明白了,自己用自己的雙手是餓不死人的。不管做啥,努力好好幹著,肯定能有一口飯吃。她好像對人生的感悟多了幾分。

甜甜有一個弟弟,家裏人重男輕女,她弟弟的家庭地址要比她好很多,她也懶得計較,小時候她不懂,長大了她也能理解了父母一點。就比如現在,她知道她要是想去哪裏,她父母都不會管她,但是她弟弟想去哪裏,她父母就會管著。

因為她父母不希望她弟弟去很遠的地方,她弟弟終究是要來繼承家裏的農田的,家裏的家具廠的,甚至是家裏的那兩口豬圈。甜甜的豬圈繼承權都沒有。

所以相比於她弟弟,甜甜過的更輕鬆點,甜甜的人生使命,就是好好讀書,多賺錢,至於以後混的怎麼樣,她也不想管,有一口飯吃,餓不死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