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生:脾氣暴躁的美術生,和不熟悉的人永遠是冷臉,和熟悉的人就莫名就嬌了起來
楚和:脾氣暴躁的體育生,永遠的“我是你爹”類男生,勝負欲天下第一,唯獨在陳生麵前沒有勝負欲。
他們總說愛別人之前是要愛自己的,連愛都不肯施舍給自己,怎麼可能給別人。
不算太熱的上午,不算忙碌的周六。今天是陳生搬來這個小區的第七天,很普通的小區,沒有保安小哥,沒有密碼鎖的單元門,不超過70分貝不會亮的聲控燈,但有一個年過60的看門大爺,有時常吵架樓下夫妻,還有經常從人腳邊路過的流浪貓。
陳生是一個人來的,一個人來到成都這個遠離自己家1429公裏的地方,你問他來這裏的7天有沒有想過家,當然,會想起晚上晚自習下課騎著自行車看著沿路的燈,會想起媽媽起早做的三菜一粥,也會想起和兄弟的嬉笑吵鬧,同樣也會想起自己走時父親的唾罵。
“小小年紀學什麼不好,非得搞這些不三不四的,你要是敢……”
陳生揉了揉太陽穴,從寧夏到成都的硬座火車,下車到集訓地報到,到自己找房子,他真的一點沒合眼,最終在一個還沒來得及收拾的屋子沉沉睡去。雖然集訓地方也有宿舍但他更喜歡一個人,喜靜,更多的是自由。
在屋子裏開始的幾天渾渾噩噩的,每天都是忙著去集訓地集訓,回到屋子便睡,醒了便是煮泡麵,不太想看手機,手機上是母親打來的很多個電話和微信,陳生熄滅屏幕,吃麵,不是不想回應,而是不知道如何回應。
手機又再次響起,剛想掛斷,結果看到屏幕上的一個字–姐,一個很刺眼的字,陳生顫巍的按下接聽鍵,
“姐”
“阿生,我早就知道寧夏留不住你。”
“不是寧夏留不住而我,而是我想有所求。”
“我和爸媽說了。”
“說什麼了?”
“說你玩夠了就回家了。”
“嗬,”
“爸還是那樣。”
“哪樣?”
“永遠不記得自己犯過的錯誤。”
“……”
“和媽媽報個平安吧,好好學,第一次總要體麵點。”
“什麼第一次?”
“你的第一次反抗,最好不要輸的太慘。”像姐姐一樣。
陳生沉默了很久,手握在手機上有些發抖,眼眶甚至因為用力微微發紅。
“你想太多”
“你不後悔就行。”
掛斷了電話,陳生坐在昏暗的房間裏,緩和了自己的情緒,起身將遮住一半的窗簾緩緩拉上,昏黃的光一點點消失,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停留在與媽媽的聊天的頁麵
“一切安好。”
周日,陳生起的很早,拉開窗簾,喝了杯水,看著雜亂不堪的房間,默默笑了笑自己,便開始收拾起屋子。
收拾完了拎著垃圾站在門口淺淺地掃視一圈,還算幹淨,便打開門下樓。
很清爽的天氣,把垃圾扔進垃圾箱後,陳生想轉一轉,早上人很少,靜的可以聽到鳥叫,陳生走到小區外的體育場想運動運動,剛走進籃球場就發現在這裏可以看到一座塔,在往裏走靠著網,構圖真的很好,塔也很美,樹也恰好。
陳生匆匆忙忙跑回家,拿出了畫架和凳子,來到自己選好的地方,開始描繪麵前的風景。
過了一段時間,陳生聽見有吵鬧的聲音在接近,淺淺看了一眼,好像是打籃球的,沒在意,看了看時間繼續畫。
“哎,楚哥你看那有個畫畫的”楚和順著何雲霄的視線看過去,看見一個穿著白短袖的男孩,坐的很直,在畫些什麼。
旁邊拍著球的同行,“真能裝啊,以前沒見過這人。”
“打球吧”楚和攬過人,沒人在說什麼。
不到10分鍾,在何雲霄想要灌籃的時候,球打在籃板上,球直接反彈向陳生的方向。嗯,陳生的畫板被球打翻在地,陳生愣了幾秒,看著全是灰塵的地麵,他其實離籃球框挺遠的,陳生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