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貧困”生(1 / 2)

“這個打野的走位我就覺得nmb離譜。”

“老想著去刷你那b三狼幹什麼玩意。”

“A啊,A啊,為什麼不A,到現在才A。”

“我就知道你們三個是名副其實的nc,你要是不想打就**投,我下把換四個隊友照樣贏。”

“老子會吹嗩呐,嘟嘟嘟嘟嘟嘟~給你馬愉悅送走。”

連連不斷的遊戲聲從隔壁傳來,然而眼前的幾位大學生對表格上足達半個班的“貧困”生們強占真貧困生的恨意,絲毫不落後於隔壁同學對打野的憎惡。

楊淩人身為扶雲大學大學生,此刻正代表班級和5個同學一起,在文檔上給多達半個班的“貧困”生們打分。時而皺眉,時而歎氣,不出半小時全部評完後,大家一起離開檔案室,路上都默默不語。

人群擠擠挨挨,身近心遠,互相警惕著,熱情的寒暄,轉身已是陌路。城市記憶就像頻繁留白的影像剪輯,今是昨非,不知所雲。

黑夜降臨,大學B樓下,燈光婆娑,輔導員曹威一瞥眾人無語神態,暗自歎息,緩緩開口道:“都散了吧,不要讓輔導員我難做。”

冷哼一聲,一席黑色率先閃過,路燈下AJ如紅色閃電,張立瞿瞟了眼一角漠然神色的白T恤青年,惡意如潮水襲過楊淩人,

似乎在說:小子,你已有取死之道。

“忒”一口百年老痰,再撇撇手帶著兩個狗腿子離開。

眉目清秀的楊淩人雙手插兜,報之以冷笑,頗有一番莫欺少年窮的味道。

張立瞿匿名申請貧困生,在原因一欄填:腎結石。

學校本來就內部消化了不少名額,對真正的貧困生來說張立瞿是閻王門前的小鬼。

他人明知這家夥擠占資源卻不敢觸其威,隻因院長也姓張。

就連一些老師都對其懼怕三分,平常不上課考試都是內定滿分,就連研究生也不得不把自己的論文雙手奉上給這個大三一霸。

而我們的楊刺頭雖然也隻是普通大學生,卻不吃這一套;雖然人送外號楊刺頭,卻不是網上的碼字憤青。

自小楊淩人都不是安分的主,18歲的他一直討厭規則,高中時期做難題時總能想出特殊作法,分數也是過山車,因為這種特殊作法是否有分且多少分全靠改卷老師的心情。

老師才是把控分數的盡頭。

數學老師則是說:不通用,雖然做法簡單卻沒有實用意義。輕易否定。

他覺得規則不應該是通用的,因為這樣就會變成強者用於欺壓弱者的棍棒,而不是弱者限製強者的電網。規則應該是為蒼生的,應該是因人而異的。

打個比方,如果大家都花40萬,這點錢對於今天的北都或東海大老板來說根本就是刮刮頭皮屑,然而對普通人來說就是刮骨,刮肉。

這時人情世故的作用就體現出來,利用人情世故,弱者就能去舔強者,舔舒服了很容易飛黃騰達,前人的經曆讓他們至少不會去雞蛋碰石頭。

然而也僅僅是從地獄爬到門口,有機會去索要吃喝。

大學裏的規則也是在說:大學不是考考殺殺,而是人情世故。

剩下幾人各自看了楊淩人一眼,或佩服或嘲笑或幸災樂禍,也踏上公共自行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