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葉折秋撲在癱軟在地的葉鶯身上,歇斯底裏的叫喊起來。
她的五官因為悲痛而扭曲錯位。
幾個漢子愣了愣,按捺不住的欲望終於壓製下來。
“怎麼辦?死人了!”
“還能怎麼辦……一起殺掉埋了,然後去別的縣躲幾天。”
幾人撿起凶器,對著葉折秋一陣亂砍。
殷紅的鮮血溢透葉折秋背部,最終和葉鶯的血混在一塊。
“你們在幹什麼!?”
終於有人發現了這邊的騷動,幾個行凶者立刻帶上凶器,鑽入甘蔗林裏,跑的無影無蹤。
……
時間一天天過去。
葉折秋終於從重傷中恢複過來。
她整日躺在床上,望著房梁那根橫木發呆。
養母不再催促她早起,因為全家人都忙著尋找殺害葉鶯的凶手。
葉折秋心裏清楚,他們不是要為葉鶯報仇,而是覺得養了十幾年的女兒什麼都沒換來,太虧本。
不然,不會連副棺材都不買,就用蒿草裹著屍體草草下葬。
廚房已經兩天沒有送來食物。
不過很奇怪,葉折秋一點也感覺不到餓。
她覺得光靠呼吸就能驅除那熬人的饑餓感。
她的五感也變得出奇敏銳,就連隔了幾道木板的主屋談話,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葉雙全!我告訴你,那小賤人就是個災星,你要是再不把她趕走,遲早會克死我們兒子!”
“還不是你非讓她們去割甘蔗,去幹那種體力活的光棍,看驢都覺得清秀,能不出事嗎?”
啪的一聲,養母摔碎了什麼東西,應該是養父種在門口的那盆小蔥。
“我跟你說,市令已經知道咱家死了人,你趕緊去借點錢來,風風光光把兒子婚事辦了,以免夜長夢多。”
“這事還用你提醒,我已經辦妥了。”
“真的?你賣了什麼家當?”
“我給折秋定了門婚事,他們今天過來相人,看中了就立刻下聘禮,這下你滿意了沒?”
主屋中傳來養母洪鍾般的笑聲。
葉折秋想起姐姐生前的話。
掙紮著爬起,換了一件看來還算幹淨的外衣,又去井中打來一盆水,倒影種理了理淩亂的頭發,最後將臉和手洗了兩三遍。
她不知道做了這些,能不能提升被別人相中帶走的機會。
她隻知道,這個依然充滿姐姐氣味和聲音的家,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晌午一過。
養母帶了個老婆子進屋,把她換上的那件衣服脫掉,穿上一件顏色鮮豔的袍子。
又給她精心打理一番,然後蓋上蓋頭,讓她坐在屋子裏等。
幹坐了大約一個時辰。
養母又帶來另一個女人,葉折秋透過頭蓋,隱約能看清是個衣著華貴的婦人。
“嗯……果然如葉老所說,天生媚骨,是個佳人。”
養母哈哈笑道:“秦夫人有所不知,這小妮子嬌生慣養,我們再窮都沒把她虧著。”
秦夫人走近,緩緩掀開葉折秋的蓋頭,仔細打量了一番。
葉折秋很緊張,臉憋得黃裏透紅。
秦夫人點了點頭:“雖然麵黃肌瘦了點,但是個美人胚子。”
頓了頓,問道:“你叫葉折秋?”
“是的,夫人。”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秦家的人了。”
拋下這句話,秦夫人便去和養父母商討聘禮事宜。
當得知她背有刀傷後,秦家直接派人將她接回秦家大院,好吃好喝的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