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麵前突然有利刃快速飛過,蘇赫立馬翻身躲過,隱身在了一棵樹後。
蘇赫躲在暗處警惕觀察著周圍的樹叢,從腰間抽出了自己的短劍橫在胸前。等了半晌沒動靜,他才將手裏的短劍收進側腰。
起身來到一棵樹前,他四處張望著依舊沒有任何可疑之人,樹木上插著一把普通的箭,上麵帶著一張紙,撕下樹上的紙條,上麵寫著漠北語:
“蘇赫巴獸可還記得我這個叔叔?”
蘇赫看到上麵的字頓時一驚,隨之再次躲在樹後,能知道他名字的自然不是外人,可這是大楚境內,漠南王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雖說漠南王一向看不起漠北,但也沒有欺負他們,現在突然出現在大楚,甚至寫信要見自己,蘇赫幾乎一下就猜到了他的來意。
躲在暗處左思右想,蘇赫覺得漠南王敢這個時候進大楚地界,說明他是有些本事的。
要知道不論哪個藩王或者外族王爺,沒有召令都不得私自進入大楚境內。
看了眼不遠處隨行的隊伍,將信收起來揣在懷裏,蘇赫喊了一聲青鬆,告知自己去解個手再回來,便閃身隱入了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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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皇宮。
即將來和親的隊伍還在期待著大楚的人來迎接,然而大楚的皇帝卻將之拋到腦後,甚至忘記了這事。
“皇上,漠北王的小世子明天便到達驛站,可要直接迎接回宮裏?”
宣政殿內燭光搖曳生姿,即使已經是深夜了,它們依舊不敢偷懶熄滅。
未聽到皇上說話,鄭景仁便忍不住抬頭望去,不論多少次見這位帝王,他依舊對這位年輕帝王的容貌充滿了讚歎。
景德帝楚玹霖,先帝最疼愛的一位皇子,也是唯一一位隨了先帝驚人長相的君王。
不,麵前的這位君王,比先帝還要驚人,說是絕世容顏都不為過。
“漠北王的小世子?”
鄭景仁回神,立馬回答道:“沒錯,是漠北王獻給皇上的……質子。”
楚玹霖聞聲一頓,仔細想了想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回事,於是放下手中的筆笑了起來。
“鄭太傅怎知這小世子就是送進朕後宮的呢?”
鄭景仁就知道皇上會如此問,這性格真是和先帝如出一轍,一樣的愛明知故問,假正經。
“……回皇上,若是不喜歡,那臣便先安排他在驛站住下,是否要進後宮,日後再聽皇上定奪。”
楚玹霖起身活動了一下四肢,走到鄭景仁麵前說:“朕聽說漠北王最疼這位小世子,如今也才十六歲,他倒是真舍得。”
當初在宴會上漠北王突然提起要將自己小世子獻給皇上時,眾人就已經想到了他的目地。
如今漠南王對大楚虎視眈眈,光明正大招兵買馬,將來勢必要和大楚有一戰。而他的弟弟漠北王,卻選擇了和這位哥哥相反的路,把自己兒子送給皇上當後宮才子。
如此一來,若是日後漠南王戰敗,也希望皇上能夠看在佳人才子的麵子上,不要牽連到漠北族人,放他們一條生路。
說不定自己兒子還深得皇上恩寵,到時候母族自然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倆兄弟,性格卻截然不同。
鄭景仁想,漠北王的想法雖然窩囊了些,卻也是個辦法,能在麵前這位手上討到便宜的人,至今還真沒幾個。
“人都怕死,也想要榮華富貴,漠北王隻是選擇了保護自己族人,讓漠北百姓能夠相安無事過日子。”
末了,鄭景仁又說:“也算是個不錯的主子。”
楚玹霖便問他:“那以鄭太傅看,這小世子該如何安置?”
“……”
鄭景仁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這是漠北王送您的人,您現在反過來問臣?
“臣認為暫時不必將他接入宮裏。畢竟皇上後宮如今暫無人,若是就這麼接他入宮,那其他想給皇上送佳人才子的一定也會擠破頭往裏送。”